陸行亦搖頭,「沒有。」
「為什麼沒有朋友?」
「因為我有病,別人怕傳染,沒有人敢靠近我。」
楚姣姣稍怔,「你怎麼知道我不怕呢?」
陸行亦笑了,「剛剛你沒有推開我。」
就是他扶住她的時候,她沒有推開,沒有嫌棄。
陸行亦生了一張無害的臉,眼睫綿密,被風吹過,輕微顫動,像是振翅的蝴蝶一樣。
不安的飛著……
楚姣姣最終跟在了他的身後,跟他一起去瞭望春院。
路上並肩,二人都沒有說話,他就是靜靜的在她旁邊走著,靜靜的,連腳步聲都放輕了。
楚姣姣驀然生出一種感覺,好似從沒有人陪他走,好似他孤獨連自己的腳步聲的回音,都算是世界對他的回應一樣……
楚姣姣不是個心思特別細膩的人,也不懂看人眼神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對上他,總會覺得他的眼神百轉千回,像是會說話一樣。
她幾次偷看他,終於被他捉住,莞爾一笑。
「在看我嗎?」
楚姣姣立刻否認,「沒有,我在看夕陽。」
他的側邊,就是將要落入天際的夕陽,一片溫暖餘暉。
陸行亦清淺一嘆,似乎有幾分可惜,「我還以為你在看我。」
楚姣姣臉紅了,就是在看他,他就不能含蓄的說嗎?
非得這麼直接,哪兒個女孩子會承認。
她有些羞惱,故作嬌嗔,「看你做什麼?」
他沒有說話了,只是笑笑,笑的好生溫柔,又好生無奈。
那雙眼睛,像是盛滿了故事,等著有人來傾聽。
楚姣姣不想聽,怕聽了,就陷了進去。
於是別開眼,不看他,低頭走。
望春院帶一個春,帶一個望,可是這裡只有幾顆野草,一顆老樹,沒有春的繁榮。
也沒有希望的春光。
只有深深的巷子,厚重的黃昏,殘缺的光暈將他的影子拉的細長脆弱。
風一吹,好像一陣泯滅消逝的煙……
楚姣姣站在門口,不再往裡面去,出聲告辭。
可是偏偏陸行亦又咳嗽了。
真如傳聞,他的身體非常不好。
前面幾次偷看,楚姣姣就看到了他常常咳嗽,又常常被他捂住,好似怕人發覺一樣。
壓抑的咳嗽聲一陣又一陣的,聽著總是讓人莫名的揪心。
終於,楚姣姣忍不住回頭,問:「你的病……不能治嗎?」
陸行亦淡笑,「毒入肺腑,難治。」
毒?他不是心疾嗎?
陸行亦又成功的挑起了楚姣姣的好奇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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