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有一股極為冷冽的氣息籠罩了她,侵蝕了她……
不像是她剛剛玩鬧般的親近,而是霸道的,洶湧的,近乎能將她揉碎的力度。
一霎,全部都亂了。
呼吸,思緒,理智,衣服,包括心……什麼都亂。
她醉了,偏偏醉的很乖,由著他放肆。
偶爾被他吻的急了,也只會哼哼幾聲,罵他小人,罵他欺負她。
可是卻沒推過他……
微涼的髮絲一直繞著他的手腕,像是挽留。
女子的馨香混著酒意嬌嗔,何嘗不是也在侵蝕他。
段忍覺得,自己應該也是醉了,真的醉了。
看著她乖巧的樣子,如水的眼睛,駝紅的臉旁,段忍再次閉上了眼睛。
那就……醉一次吧。
這場荒唐終於從激烈到纏綿。
纏綿到克制。
克制到鬆手……
她頭上的髮簪滑落時,段忍伸手接住了。
這一次,沒有幫她帶回去,而是鬼使神差的放進了懷中。
送完她之後,段忍在小院裡盯著碧綠的髮簪,出神很久,久到涼風將他的頭昏腦熱全部吹走,只余清醒。
沈青斕為什麼獨獨愛捉弄自己,為什麼愛纏著自己問問題,為什麼夜半毫無防備的來跟自己喝酒?
在這事沒發生之前他會覺得或許就是小女孩的無聊,或者曾在他那裡吃過一次憋,想找回面子之類的,並未多上心。
直到這一次的荒唐。
段忍是二十八,不是十八,他看出了一絲……她對他的不同。
可是這絲不同,又顯得那麼漫不經心,甚至兒戲。
不然又怎麼會輕易的做……這樣的嘗試?
這讓他一瞬想起她先前也喜歡過顧大人,大咧咧的追著他後面……
段忍並不想過多去揣測這場荒唐,到底是他的錯覺,還是她真的醉了沒意識,不知道在做什麼,又或者是知道而故意的逗弄。
他只知道他跟她永遠都不可能。
因為年齡,身份,地位,家世,遭遇,他們的差距太多。
既然不可能,那任何多餘的接觸都沒必要。
她想看自己出糗,那就讓她看一次,找回面子,斷了捉弄自己的念頭。
所以段忍撞到柱子上了。
沈青斕看到時,果真開心的笑了起來,笑的那樣沒心沒肺,似乎將昨夜全忘了。
但是段忍不能那樣當做沒有發生過,畢竟,後面確實是他的不對。
段忍尋了個時間,將簪子帶著,單獨去找了她。
想道歉,順便物歸原主。
鬼迷心竅的拿走,但不屬於他的,終究就不是。
可誰知他才提了一句:「那次你醉酒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