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忍稍怔,看著她亮晶晶的眉眼,隨後真的笑了。
沈青斕立刻拍馬,「看,多年輕呀。」
段忍看她認真夸的樣子,沒忍住笑的胸口都顫動了。
他真的鮮少有笑的這麼歡快的時候。
笑完又深深一嘆,「難為公主如此費心安慰我。」
沈青斕嘴角上揚,「這次是真心的哦。」
不是前幾次故意逗他那種安慰。
段忍當然信她是真心的,畢竟,也只有她,會這麼夸自己,會覺得自己……很好。
他鬆開她,「那屬下謝謝公主的安慰,不過拋開這些問題,屬下還是有些顧慮。」
「什麼?」
段忍將她當時擇偶的要求敘述了一遍。
「我沒有飽讀詩書,又愛默守陳規。」
「也不是儒雅君子,更沒有風流倜儻。」
「面相也不俊美,也不幽默,沒有一項符合你當初的要求。」
沈青斕聽的時候詫異,「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多要求了?」
說完,她又忽然想起以前跟薇薇胡侃的時候。
老臉一紅,「你偷聽我講話。」
段忍笑,「還用偷聽,你每次跟郡主說話,何時注意過音量。」
「……」
沈青斕摸摸鼻子,「那些都是當時的憧憬,並不是完全的標準,我真拿這些要求尋,早就嫁給葉哥哥了。」
一說嫁葉淮,段忍緊張了。
「別嫁。」
短短兩個字,就讓沈青斕樂得要翹起尾巴了,嬌聲道:「那你娶我不就好了。」
娶一個公主,沒有想像中的容易。
但此刻,段忍的內心不再如以前。
哪兒怕是刀山火海,為了她,他都能闖一闖,不怕任何困難。
段忍終於鄭重說:「好。」
沈青斕笑了,一雙杏眼生的標誌,瞳孔像是掉進了深井的月,模糊了明亮與漆黑的界線,誘人沉淪。
段忍這次,終於摘到了月亮,擁抱住了月亮。
兩人坦白交心,這種沒有一絲阻隔的擁抱,才是真正的擁抱。
沈青斕很乖的讓他抱著,餘光瞥到桌子上的髮簪,不由伸手拿起來,回憶起他剛剛拿著簪子說的話。
當時醋勁兒多,可不覺甜。
現在想想是自己吃錯了醋,那股子甜味就漫上來了。
但不行,她得矜持。
於是拿著那根簪子,在手裡繞來繞去,故作隨意的問,「這簪子你幹嘛一直貼身帶著,害我誤會。」
段忍很老實:「當時一時衝動拿了你的簪子,後覺得不妥,路上本想著找個機會還你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