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男女為了感情的事吵架生事,大打出手ktv里早已司空見慣,事情悄悄的偃旗息鼓。
有血從周然額頭滑過鼻樑,滴到前台的櫃面上。
服務生看到那灘可怕的殷紅,找了一張毛巾,幫他摁住腦袋。
又朝站在原地發愣的蘇語鹿瞥了一眼:「趕緊帶你朋友去醫院看看吧,流了那麼多血。」
蘇語鹿杵在原地,眼神里寫滿了他該死。
薄司寒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一幕,半晌後,低啞笑了起來。
瞧,這可從不是一隻無害的小白兔。
她上一次敢跟他談條件時,他就發現她可狠著呢。
從怯懦膽小到凌厲狠絕,一個晚上一個變化,快得令人驚訝。
無恥的男人揚揚眉抽出一張支票,遞給周然。
「你自己去處理一下。」
其他什麼也沒說,轉身就走了。
五分鐘後,蘇語鹿面無表情的回到包廂里。
包廂還是一片燈紅酒綠,歌舞昇平,而語鹿的舅舅也到了,正拿著話筒,扯開了領帶,帶著七分醉意隨著音樂搖晃著胖碩的身體。
秦思思怕語鹿笑話,湊過來與她咬耳朵。
「你舅舅剛談成了一筆大單。」
「什麼?」蘇語鹿完全沒在狀態,還想著晚上找什麼藉口離家。
秦思思捂著嘴笑:「你舅舅之前不是在開發一個溫泉酒店嗎?因為資金鍊斷了,工程就耽擱下來了。說來也是奇怪,薄氏竟然也看中了那個項目,願意注資一個億。」
蘇語鹿愣愣望著岳森臉上的喜上眉梢,很想笑。
如果她現在笑出聲來,那聲音一定好像某種枉死的冤魂。
其實她應該想到,薄司寒每次來,都是做好了完全準備,讓她無處可逃。
傍晚回去後,蘇語鹿早早洗了澡,過了一會兒便找藉口說自己好像感冒了,從藥箱裡拿了兩粒感冒藥,進了房間。
何子帆透過蘇語鹿門縫下的光,看到她不到九點就睡了。
哪裡曉得,她不過是再度發揮了爬牆技能,從窗戶沿著排水管道爬了出去。
周然在小區門口等她,把她送到了酒店。
那天晚上,薄司寒破天荒一見到她便趕她去洗澡。
她在沖澡的時候,她抱著雙膝坐在地上,對自己選擇對他順從與屈服的行為感到十分不齒。
這種精神上的臣服,會讓她流出看不見的鮮血,卻又呼救無力。
「蘇語鹿。」
敲門聲響起,男人的語氣依舊生冷。
裡面的水聲突然消失。
蘇語鹿擰開門,渾身是水,面色憔悴的站在門縫裡。
她現在還不想死,她也不會這樣死,太便宜這個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