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不成型的細胞團,就躺在血水裡,赤裸裸的諷刺這這段畸形的關係。
噁心的蘇語鹿差點吐了出來。
在薄司寒叫開門的催促聲越發急促,語鹿扒著門框將門從裡面鎖死。
她不想看到他。
一刻都不想看到他。
薄司寒並不知道衛生間裡發生了什麼事,她的抵抗,讓他本能的皺眉。
轉身回到屋內,按了服務按鈕,空姐拿著備用鑰匙走了進來,打開了門鎖。
任是蘇語鹿用盡全身力氣,也沒有阻止他們推開門進來。
她的無助與狼狽,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底。
空姐率先被一地的血跡嚇的失聲尖叫。
薄司寒雖然還算鎮定,看到蘇語鹿蜷縮在地上,身上一大攤血,浸濕了半條裙子,那血一直從肚子浸透到小腿肚。
他那張冷白清雋的臉龐卻難得露出嚴肅表情,唇角變得僵硬。
視線朝右一撇。
語鹿心裡大喊不妙,勉強支撐著身體撲過去想衝掉馬桶,卻被薄司寒攔腰托住了身體,馬桶里的秘密便徹底瞞不住了。
周圍的一切像是被靜止了。
他垂著手站在那裡,腦子裡木木的。
眼前的視覺性衝擊極強。
親眼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團,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。
但明明之中卻有一種「自主反應」,讓他直覺那東西跟他有著很緊密的聯繫。
空姐是個過來人,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她飛快的用英語向周圍的人解釋:「應該是流產。」
「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,她必須找醫生清宮,否則大出血會出人命。」
還是瞞不住。
蘇語鹿感覺到很無力。
不知道跟眼前這個殘忍的男人解釋,她怎麼還是不聽他的話,弄出了人命。
女孩眼前再度一點點的發黑,肚子絞痛起來,疼,疼的說不出話。
手也軟了,周圍的聲音開始出現耳鳴的幻聽。
人都這樣了,依然帶著點兒一點兒不服氣的賭氣。
「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。」
嗓音卻格外淺淺且軟,細若遊絲,仿佛要斷進最後一口氣。
在失去最後意識之前,蘇語鹿隱約感知到薄司寒冷著一張臉。
掐著她的肩膀,張著嘴說著什麼,兇狠的像是要向她索命,可說的什麼她一句也聽不到!
*
蘇語鹿在薄司寒懷裡徹底昏死過去。
她身上還在出血,出血量很大,把他的白襯衫染成了血衣。
空姐學過一點基礎的急救知識,但是面對這樣從未遇到過的特殊情況,她也束手無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