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掉電話後,蘇語鹿五味雜陳。
這時何子帆又閃了一條簡訊:「其實我今天挺高興的,因為我有個很在意的人,跟我說她永遠都在。」
語鹿看的心痛。
喉嚨口好像梗著什麼東西。
也沒辦法回復他。
也不單單是舅媽要阻止,她經歷的事情太複雜了,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怪物。
第二天一覺醒來,眼睛果然是腫的。
她整理好自己以後,換了一條沒有任何裝飾的黑裙子,裙子長度剛好在膝蓋上方,把頭髮綁起來紮成丸子,下樓陪薄司寒用早餐。
薄司寒一眼就看到她眼睛是腫的,卻不動聲色。
鹼水麵包擰了一半,遞過來。
「難得見你穿這麼大方。」
語鹿也不知道他是真正諷刺還是真褒獎,衣服都是提前準備好的,在衣櫃裡掛了一溜。
她隨便選哪件,還不是他的品味。
她味同嚼蠟般咀嚼著麵包喝牛奶,在用餐的過程中,薄司寒先是問起她有沒有想去的地方。
蘇語鹿壓根就沒去查附近有什麼有什麼可去的地方。
薄司寒放下餐刀,拿過紙巾擦了擦嘴:「那就隨我安排。」
見他都放下的餐具,她糊弄了幾口,趕緊擦嘴站起來。快出門的時候,她在玄關處換鞋,薄司寒早已經換好,在等她。
很突然的,伸出手幫她解開了裙子上的蝴蝶結。
蘇語鹿挺不好意思的,因為反手去系後腰的蝴蝶結怎麼也綁不好,弄得挺丑的。
估計那男人眼裡容不得絲毫不完美,又給她重新弄了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。
「謝謝。」她聲線柔軟。
薄司寒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,淺淺地扯一下唇角便算收了這個謝。
原本蘇語鹿對今天的行程一點都不期待,但真的走出去了,也不能說不期待。
處處都充滿著異域風情,天藍風清,途經的街道,沿途的建築,掛著各式招牌和巨幅廣告,處處都充滿新奇。
蘇語鹿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不期待的不是出來溜達。
自己不期待的是跟自己一起溜達的人是他。
然而,薄司寒並沒有把蘇語鹿帶去那些旅遊畫冊上才有的景點,車開出去後不久,停在海邊船塢,上了一艘通體白色的遊艇,然後就漂到了海上。
薄司寒關掉了發動機,收起了帆。自己找了個遮陰處,掏出墨鏡戴上,海釣。
蘇語鹿:「……」
她就這樣在船上無聊的坐了三個小時,期間絲毫不敢說一句,怕驚擾了他更怕驚擾了他的魚。
好在海上的風景還算漂亮,隨便把頭擰向哪一邊,景色都美到讓人摒息。
薄司寒這次海釣收穫頗豐,帶著他的戰利品,準備直接打道回府。
蘇語鹿滿臉震驚,加……不樂意。
他有點受不了她那個無辜又委屈的表情。
試探著問了一句:「還沒玩夠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