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似的臉龐,截然不同的性格,讓語鹿很難不拿他跟薄司寒作對比。
這時,他又問她:「你是這裡的實習生?我怎麼沒見過你?你沒有戴名牌,你叫什麼名字?」
語鹿看著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西裝口袋。
知道他誤解了她的身份,遂不好意思道:「我不是這裡的員工,是我陪我朋友加班來的。」
她側過身,指了指玻璃後的一個身影。
薄司禮露出一個瞭然的神色,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這樣的朋友,不用解釋,也知道是男朋友。
有人從電梯廂里走出來,見到他,放緩腳步:「薄總,車已經在樓下了。您現在就出發嗎?」
薄司禮看了那人一眼,又轉過臉來,對蘇語鹿說:「要失禮一下了,我還有事,就不妨礙你陪男朋友。」
「啊嗯?」
語鹿有些接不住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,竟這麼客氣,含含糊糊的回了句:「好的,您慢走。」
薄司禮微一欠身,就交代了這麼一句便離開。
語鹿目光落在那抹面料矜貴不染西裝背影上,心想,這人可真有教養。
薄司禮上了車,就直奔國家審計署。
因為瀚宇銀行的壞帳,他又被約談了。
不過因為有阿澤從中周旋,大概率也只是去坐著喝杯茶。
薄司禮深吸一口氣,定製的西裝做的很貼身,對人的儀態要求極其苛刻。
就連呼吸,也像是被深深束縛住。
薄司禮朝沙發背椅上靠,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,心裡在想,這已經不知是阿澤第幾次跟他打招呼了。
「什麼都別說,保持微笑就好。」
「什麼都別說,他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?後續的,有專業法務團隊知道如何跟他們周旋。」
阿澤說這句話時,語氣輕快又促狹。
那語氣就像在告訴在闖禍的女兒:是不是你掀了老師的裙子?老師只要沒有親手抓住你胖乎乎的小手,那她怎麼能肯定就是你做的?
但是事實不是如此。
是那年的夏天,他第一次被推上瀚宇董事會的主席台,開會開得頭昏腦脹。
中途出來上衛生間時,就在心裡抱怨,為什麼我繼承的不是更簡單一點兒的工作。
而更早一些時候,他以為自己穿著白大褂,站在世界頂尖的研究室,研究一些關於突破人類基因極限的刁鑽課題。
人這一輩子,要潑天富貴很難。
但更難的是能夠選擇一種自己想過的生活。
當車拐過一個街口,他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女孩來。
繼而又想起了孟穎藝。
——那個孟姓女孩原本是一家婚紗店的銷售員,在葉珊試婚紗的時候勾引了薄司寒,鬧的葉珊與薄司寒的婚事差點作罷。
後來薄司寒與葉珊和好如初,薄風老爺子卻不肯輕饒這小妖精。
他必須在葉家人面前,拿出個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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