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鹿手上一頓。
確定是在聊貓?
然後有些焦躁的擼著貓毛,手上沒個輕重,貓被弄疼了,揮舞著小爪子反過來撓她。
薄司寒單手將貓托回自己懷裡,長指骨節分明,漫不經心地撓著它的下巴,小貓咪發出「呼哧呼哧」舒服聲。
「別欺負我的貓。」他做了一個有些凶的表情。
語鹿自討沒趣的很。
「剛才你跟周然在屋裡說的那些我都聽見了。」薄司寒冷白清雋的臉龐神色已經沒什麼笑容。
她那麼討厭他,他雖然不意外,但聽著也足夠刺耳。
語鹿也不打算瞞他,反正她就是這個態度,也不想對他虛情假意。
「我不太會做飯,也不懂照顧人什麼的,你可別指望我能做的多好。」
突然冒出來這句,遠超於薄司寒的期待。
果然,若沒有強烈的失望,也不會帶來強烈的歡愉。
他與她發間相隔了半寸距離,片刻後,低聲說:「我也沒指望,不過,省了一份護工的報酬。」
他不打算拒絕她的妥協,哪怕不情不願。
語鹿已經接受了這個安排。
「你什麼時候回公司?今天就要回去嗎?」
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,言簡意賅:「這三天,我可能不能去公司,因為手很痛,抬不起來,我是說……真的……」
他說的很快,也可以說是很慢。
「我這個人命很硬,骨頭也硬,應該很快就能動了。」
語鹿只簡簡單單回了個「好」,難得沒有跟他討價還價。
其實兩人也不算是第一次單獨整天整天的待在一塊兒,只是回想起來都不是什麼好回憶。
中途幫著薄司寒洗了個澡,她觸到他的身體,他的體格精壯,胸膛寬厚,身上的味道一如他這個人一樣乾淨。明明對彼此已經很熟悉,但每次遇到這種場景,她還是會忍不住臉紅,連一句開玩笑的話也說不出來。
難得薄司寒也沒有逗她,以前也偶爾會逗她。
語鹿也不知道他怎麼了。
這次她回來,覺得他脾氣有變的有點怪,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,大抵就是沒那麼囂張,卻帶著點兒單純與天真?
單純與天真?真是個可怕的念頭。
她把他扔上床,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人,這人洗過澡後頭髮塌落下來,劉海下蘊著雙漆黑濕潤但帶笑的眼睛,每寸肌膚都細膩像是易碎的花瓶。
平時戴上眼鏡有多絕,現在看著很有多奶。
語鹿隨口一說:「我有點喜歡你生病或者受傷的樣子?」
薄司寒挑了下眉,笑道:「應該不止有一點,你心裡應該開心到爆炸。」
「我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她想解釋,又覺得解釋像是掩飾,乾脆什麼也不說了。
房間裡傳來短促的「喵」的一聲,兩人聞聲望去,那隻白貓輕爪輕腳邁上地毯,朝著薄司寒又發出低沉、柔軟的「喵嗚」叫聲,腰背一拉,輕躍上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