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整整一周,薄司寒都是每天早出晚歸。
語鹿做好早餐,他吃完了就自己主動出門,天黑了自己又能回來。
語鹿的角色就變的有些奇怪,既像一個保姆,又像一個護工,把他照顧的很妥當。
每天都燉骨頭湯,自己特地從一個老中醫那裡買來藥材,放進湯里,說是以形補形,對他恢復傷口很有用處。
薄司寒頗有些嫌棄,覺得放了藥材的湯臭臭的。
但他還是喝的很乾淨。
白天他不在的時候,她會收拾房間,或者看書打發時間。
後來再仔細一想,就覺得不對勁兒,說好只陪三個整天,現在是三天又三天,現在白天晚上都像一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婦兒似的。
晚上就跟他抱怨起來,舅舅他們都問她怎麼還沒放假,還不回去,她只能拿學校做藉口,比如老師要幫忙做項目啊,會影響在校績點啊,找一通藉口來搪塞。
「你該不會讓我除夕春節都留在這裡吧?」
薄司寒凝眸看著她,牽動著唇角,沒有大表情。
怎麼說呢?
白天在公司里,也不知道是他演得好,還是有周然在旁邊作掩護,手受傷的事竟然瞞了過去。
借著要隱瞞傷勢的藉口,也說服了自己晚上不去應酬。
唯一有點麻煩的是葉珊那邊,左右不過先用年底工作忙搪塞著,又抽了兩三個晚上兩人碰上一面,前後不過一個小時。
他一直忙著接電話,兩人都沒辦法好好說話。
葉珊知道他是工作狂,也曉得他急著想在葉珊爺爺跟前做出成績,雖然心裡有些不情不願的。
還是先讓他忙工作,兩人再找時間碰面。
穩住了葉珊,薄司寒便把更多空閒時間放在蘇語鹿這邊。
說實在的,薄司寒對現在這種生活竟然有點沉迷,打心眼裡不想放蘇語鹿走,又怕自己留的痕跡太明顯,她會鬧。
他把衣袖一撩,露出繃帶給她看:「剛拆夾板呢,你就不想管我了。」
蘇語鹿眉頭深擰了起來。
薄司寒故意一臉無所謂的說:「就是對受傷的小貓小狗,也不會在它沒好完就丟下它一走了之吧?我倒也想早點恢復,醫生還在怪我拆夾板拆的太早,怕骨頭長得不好,以後右手使喚起來會不靈活。可我有什麼辦法,現在都遭人嫌。」
「你這就越說就越過分了。」語鹿被他說的無力的很。
薄司寒早就看穿她天性心軟,成不了什麼大事。
乖乖女就是這點兒可憐,始終擺脫不了那點無處安放的善良,看到他人不好,就會產生共情力,永遠做不出傷害別人的事。
等真遇到什麼事,或是被別人欺負。
反抗能力始終有限,只能忍耐,委屈自己。
所以,她恨透了他,但要她真的做出捅他一刀,或者弄死他的事,她又決計做不到。
自從薄司寒看透這一點,要拿捏她便變的更加輕而易舉。
瞧著她臉上露出矛盾兩難的表情,薄司寒輕咳了兩聲,還是捨不得看到她臉上露出這種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