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露臉一陣紅一陣青。
薄司寒才不會給人留餘地,側過頭又望向語鹿,似調侃似惋惜。
嗓音也故意壓的很低:「你興沖沖的跑來找我,我還以為你負責多大個事兒呢,原來就是在這裡搬凳子?要是還有下次,別叫我來了。」
話里話外的意思說給該聽的人聽。
他來這裡是為了給眼前這不知名的小丫頭面子,你們倒好,把她弄去做搬凳子這樣低級的工作,既然你們不給我臉,我為什麼還要給你們臉。
所謂的沒有下次,也不全指他下次不會再踏足這個學校。
同時也意味著,這所學校會失去薄氏集團的一切資金支持,包括學生的獎學金,研究室的經費捐贈等等,而學校正準備拉攏薄氏共建共享的「校企合作」「產教融合實訓基地」等項目,鐵定也是告吹。
校長多人精的一個人,再連這話都聽不懂。
這麼多年領導白當了。
他趕緊放低姿態,將友善的目光投向了蘇語鹿。
解鈴還須繫鈴人,他知道哪裡才是刀刃。
「這位同學……」
他壓根不認識她,叫不出她的名字。
語鹿不卑不亢道:「法學院法學系一年級生蘇語鹿。」
校長立馬眉開眼笑:「語鹿同學,既然你跟薄先生是朋友,要不接下來就由你做薄先生的解說員,畢竟這個項目是你一直在跟進,要不一會兒沙龍會的主持人也由你來?」
原本沙龍會的主持是傳媒系的一枝花,不過肖露之前力排眾議換成了自己上,畢竟這種露臉的機會,可比做幕後工作得到的實際好處多得多。
她那篇主持稿,剛好也是蘇語鹿寫的。
她自己校審了五遍,可以說比肖露還熟悉全流程。
校長還不知道這次項目蘇語鹿是牽頭人,只是為了在薄司寒面前表達對蘇語鹿的充分尊重,藉此一說罷了,並沒真的非要蘇語鹿來接,但如果語鹿拒絕的話,主動權便落到了學校頭上。
都是萬年的老狐狸,薄司寒哪裡不知道校長打的是一箭雙鵰的算盤。
我的人,沒經允許,也是你隨便可以拿捏利用的?
淡漠地掃來一眼,頗有些諷刺意味,直接就把他那套話術替蘇語鹿擋了回去:「你這說的是什麼話?你們倒是會為難我妹子,這一看就是整夜沒睡著,現在還讓她熬紅眼睛給你們做解說員?貴校培養學生就是這麼個培養法?」
這話一壓下來,老校長表情瞬間就變的有些不自然,只沒想到薄二少說話做事那麼不留情面。
語鹿卻見不得薄司寒這樣故意為難人。
不彰顯一下他的權勢,他就渾身不得勁兒似的。
她唯一一身反骨,好像專門為他而生的似的。
立刻說:「如果可以給我這個機會的話,我很榮幸能夠為薄先生做講解員,盡心的為學校做好宣傳。只是一會兒要上台之前,請多給我五分鐘,我需要換一身得體的衣服。」
校長見蘇語鹿那麼懂事,幫忙解了圍,神情越發和善。
一群人回歸正題,繼續往前走。一時之間,好像所有人都遺忘了肖露,把她留在了原地,紛紛跟著蘇語鹿和薄司寒的步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