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箱的音樂已經換了好幾首,他驟然鬆開她,語鹿整個人像經歷了一場大戰,渾身是汗,虛脫無力。
清冷的光影打到薄司寒臉上,他沉在陰影里,像個白玉雕像,她被他的身影所籠罩。
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,手往後一探,隔著襯衫卻摸到了他的背。
「你這個人,是真的有點病態。」語鹿喃喃的說。
「你還有什麼事,壓在心裡不想跟我說?」
回應他的是無盡的沉默。
語鹿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行為都變的不像自己。
在接到媽媽電話的一瞬間,聽到舅舅出事。
這種時候,明明該第一時間跟何子帆打電話確認。
她卻十分怯懦。
害怕電話那頭,再次響起的是許輕輕的聲音。
到那時候,不管許輕輕說何子帆是在床上還是在洗澡,都足夠讓她崩潰好幾次。
哪怕後來她第一時間去哭著找薄司寒求助。
淚眼婆娑、心急如焚的述說著事情的前因後果,其實腦海里依然有一塊小小的空白之地。
那塊空白之地不斷地上演著何子帆與許輕輕在一起的畫面。
她就這樣分裂出了兩個自我。
一個還是看上去無比正常的她,另一個是對何子帆剩下無盡的猜忌的她,這猜忌讓她魂不守舍,讓她走到哪裡都想不起自己剛才做了什麼。
語鹿只是太難受了。
如果不找些自毀的動作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,她的大腦里就會不斷閃現那個畫面。
「不想說,就不說。」
薄司寒揉了揉她的頭,動作很溫柔。
語鹿看了他一眼,慢吞吞的說:「我可能真的需要睡上一覺。」
薄司寒什麼話也沒說,將她抱起來放到鐵灰色的真皮沙發上,沒有再摟摟抱抱,只是聲控空調調到了最舒適的26攝氏度。
他又進臥室拿出一張極薄的羊絨毯,蓋在她身上。
然後靠著沙發,點了一部電影,聲線清晰又懶散道:「陪我看會兒電影,你困了就直接睡。」
那是一部最新上映的人物傳記。
出現的人名和術語都很多,畫面時而黑白,時而彩色,沒有完整且緊張的劇情線。
語鹿對這類電影不是很感冒,薄司寒看電影時也很安靜,從來不會絮絮叨叨的劇透。
總之……就是這樣安靜又舒適的氛圍,加上對她來說略有些枯燥無味的劇情。
她迷迷糊糊,閉上了乾澀的眼皮,睡的始終不夠沉。
睡一半的時候,突然驚醒了一下,電視畫面又變成了彩色。
是一幕原子彈爆炸的畫面。
薄司寒就好像是知道她醒了似的,側頭垂目看了他一眼,手伸過來撩起被角蓋在她裸露在空氣外的雪白肩膀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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