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起衣架上的外套,自己開了車就往醫院趕。
每等一個紅燈,他就給她電話。
這女人也不知到底遭遇了什麼不測,竟連電話也沒接。
薄司寒將沒用的手機用力扔進了副駕駛沙發座椅,臉上連表情都沒有,淡漠的神色如同車外正狂風肆虐的瀟瀟冷雨。
好不容易到了醫院,在前台查到是有一個叫蘇語鹿病人因為車禍,正在三樓做檢查。
腎上腺素跟著起起落落。
連等電梯也嫌慢,一口氣跑樓梯上到三樓。
玻璃窗內,語鹿剛和薄司禮熟繫上,兩人有說有笑。
薄司寒緩緩緊握拳頭,指節上青筋暴露出來。
*
房門被推開時,語鹿還以為是例行巡查的醫生。
但那個一身黑衣的人走了進來,英俊的面孔,輕薄的唇角,帶著不屑一顧的目光。
方才還在語鹿臉上團團圓圓的神氣,突然凝滯起來。
她不笑了。
薄司禮察覺到驟然變的冷酷至極的氛圍,略一遲疑,順著蘇語鹿目光看過去。
然後,無聲的挑了一下眉。
能在這裡看到他二弟,還真是意外中的意外。
「司寒。」他對他笑了笑。
薄司寒看都沒看薄司禮一眼。
幾個健步,直走到蘇語鹿面前。蘇語鹿一看他表情不太對,本能緊張到聳了聳肩。
薄司寒一言不發,只垂眼打量著蘇語鹿。
她坐在床上,渾身濕透,濕漉漉的頭髮緊緊的貼著頭皮,額頭上包紮著白色繃帶,胸前上了胸帶。
可憐巴巴,悽慘兮兮。
活像只大雨里走丟的流浪貓。
殘留的腎上腺素逐漸平息,他只想趕緊把她帶回家,幫她洗一個熱水澡,讓鑽進暖烘烘的被窩好好睡一覺。
冷淡的彎了彎唇角,薄司寒語氣犀森,沒好氣的問。
「傷哪兒了?」
語鹿見他臉上表情凶神惡煞的很,語氣也欠揍。
也不知道是誰又觸犯了他的逆鱗。
他要拿她撒脾氣。
她壓低了下巴別過頭:「我不小心被車撞了,醫生說沒什麼大礙。」
聲音很淺很細,因為不能動太多力氣,胸膛稍微起伏大一點,胸口都會像針扎一樣疼。
只能省著點兒勁兒說話。
薄司寒抿著嘴角,眼神非常不屑:「好好一個人,怎麼就出車禍了。」
清冷的嗓音落到語鹿耳朵里,多少有點質問的語氣。
她有點賭氣的給他頂回去:「人有旦夕禍福,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拖去強暴,何況被車撞。」
只一句,在本就心中起火的薄司寒心頭又澆了一把油。
薄司寒眼皮一掀,表情更加森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