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風的眼睛深不見底。
一道閃電,白霎,刺眼。
揚手一個巴掌甩到薄司寒殷切的笑臉上。拍的精準強力。
薄司寒跌坐在泥水與雨水中,耳膜都被打傷了,腦子裡嗡嗡的響。
薄風眼瞳似鷹,簌簌陰翳。
雷霆嗓音筆直銳利地刺穿他。
「你野心還大的很,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存著什麼心思!你的野心配得上你的能力嗎?」
「你搞清楚,你的存在本來就是我們整個家族的恥辱!」
薄司寒這時跑來,或許是真心真意的為了爺爺和哥哥好。
敏感多疑的薄風卻不這麼看。
一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別人好。
薄司寒打從出生起就沒待在自己身邊,又哪裡來這麼深厚的感情。
他這樣拼命討好他,必定是存了想取代薄司禮的僭越心。
薄司寒不知道是被那一巴掌打懵,還是被被薄風的話刺懵。
膝蓋發軟, 雙腿跪在地上。
薄司禮看到他上唇死死地咬住下唇,臉上已經沒了生氣。
眼神中無措迷茫。
只有四周的綠植和指示牌直直地立著,居高臨下般諷刺著他。
薄司禮不知道當時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,但他似乎能想像到薄司寒興沖沖的跑來,卻被蓋上野心勃勃帽子的那一秒,是怎樣的絕望。
「爺爺,不是這樣。你誤會了。」
薄司禮向薄風解釋,想去把弟弟拉起來。
可是薄風讓人攔住了他。
撐開傘,發狠地拽著薄司禮從薄司寒身邊踩著水花上了車。
薄司禮無法忤逆爺爺,這件事真諷刺,他坐在薄司寒帶來的車上,滴雨未沾,薄司寒被留在了原地,接受爺爺雷霆震怒後的懲罰。
似乎從那一天開始,薄風對薄司寒的態度急轉直下。
從前,薄風那麼喜歡拿問題來考他和薄司禮,問他們的看法,巴不得他多說些,再多說一些。
如今,薄司寒連吞一口唾沫,落在薄風眼裡都是錯。
這豪門財閥家裡,傭人都是人精。
從前薄風喜歡二公子,那二公子就是少爺。
現在薄風不喜歡二公子,那二公子就連傭人都不如。
薄司寒還不明白,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好,得罪了爺爺。
「哥,你說爺爺為什麼突然就不喜歡我了?」
炙熱的陽光灑在他們兩人身上,薄司禮放緩腳步,轉過身來,看到薄司寒渾身透著金色的光。
鵝蛋的小臉上,皮膚白皙,連著垂在臉頰邊上的頭髮都乾淨柔軟。
滿滿的青稚少年感
明知道爺爺怎麼想,薄司禮卻不知道怎麼告訴他。
只能抬手揉亂了弟弟的頭髮。
嘻嘻哈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