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司寒上了樓以後,回了自己房間。
有點無事可做,然後開了電腦,草草的刷了幾十封郵件,沒有一條一條的批閱,雙手放到腦後,很放鬆地舒展了一下身體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門縫下一個晃頭晃腦的影子。
久久沒有離開。
薄司寒走過去打開門,才發現是薄啟宴。
小傢伙看到他,有些緊張,又很想靠近,只能眯眼笑著露出一排小白牙。
「爸爸,玩遊戲。」語氣爽脆。
然後搖了搖自己手裡的寶箱。
那寶箱是個棕色的復古木盒,看上去像是一個大號的儲物箱,足有薄啟宴三分之一高。
所以他抱著寶箱的樣子明顯有些吃力。
薄司寒對這個小傢伙有些有點傲嬌和粘人的性格是知道的。
只是不明白他怎麼老黏著自己。
平時日,薄司寒完全沒把這小崽子的事放在心上,現在倒突然明白,小崽子這麼黏自己,莫不是真把自己當成了親爹。
蘇語鹿……沒跟他過他的身世嗎?
在薄司寒猶豫著要不要放小崽子進門那會兒,薄啟宴在門口站了許久。
看薄司寒眼神冷淡的望著自己,逐漸底氣不足。
又搖晃了一下抱在懷裡的寶箱,嗓音虛軟。
「爸爸,我可以進來嗎?」
薄司寒有點受不了他那個委屈的小表情。
像是在祈求他的憐憫一樣。
此時看著幼小的薄啟宴,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拼命討好爺爺的模樣。
無數次抱著西洋棋的木盒,戰戰兢兢的敲著爺爺書房的門。
渴望門打開。
又害怕門從內打開以後迎接的他的是爺爺不悅的眼神。
他捏了捏眉心,無奈一笑。
實在是對著這么小的小孩做不出像爺爺那樣殘忍的事,他還是沒辦法讓薄啟晏失望傷心,就像想彌補曾經被傷害的自己一樣。
只能放他進來。
小孩子的情緒就跟一陣風似的,瞬間又變的開朗起來。
薄啟宴跑進房間,爬上椅子,將他的寶盒放在桌上。薄司寒緩慢踱步過來,看到他用鑰匙把盒子上的鎖打開。
「這裡面都是我最寶貴的東西,媽媽說,這叫時間膠囊。」
薄啟宴一邊說一邊對著薄司寒擠眉弄眼,有些顯擺的神氣。
「這個是前兩天三叔送給我的印章,上面刻了我的名字,還有我的生肖,你看,是一隻小老虎。」
小孩子表達愛意的方式是直接的。
喜歡誰,會放在臉上。
會擱在聲音里。
會把自己最珍貴的快樂與他分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