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不留情的羞辱,足以把尚且年輕的何子帆推向滅頂之災。
他哪裡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她呢?
語鹿聞言心軟了一瞬,語氣不再那麼生硬。
「我不怪你,本來就不關你的事。」
何子帆繼續說:「後來媽媽讓我出國,我們家的情況我知道,哪裡還有什麼多餘的錢出國。我當時就想,肯定是那個人又在背後搗鬼。」
「我跟媽媽天天都在吵架,後來我媽終於跟我說了你跟那個人的事,說他已經跟你媽媽道歉並且得到了你媽媽的認可,等你畢業以後你就會嫁給他。」
「我很想告訴姨媽,這一定是哪裡搞錯了,但是我媽先給了我兩耳光,又在我面前跪下哭著求我,求我乖乖出國不要去惹那個人,因為那個人救了我爸爸,而且我們家根本惹不起人家,她只希望我平平安安的,我們家就我一個獨苗苗,她不希望我出任何事。」
這就是何子帆解釋的,為什麼他這些年一直沒有聯繫她的原因。
「其實在國外我時刻關注著你的一切消息,聽說你還是跟那個人結了婚的那天,我買了最快回國的機票,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,但是我知道我回來就是要阻止你嫁給他。」
語鹿也聽的有些難受起來,手握緊了杯子,吞咽了兩口橙汁。
「但是你並沒有回來。」
她也不是期待何子帆當時會回來,也就是隨口一說。
何子帆承認。
「因為飛機延機了,我在機場坐了一晚,第二天一早天亮了,我想通了,回去也沒用,因為我還是沒辦法與那個人抗衡,你只會看到我更無能的一面。」
「我不會嘲諷你。」語鹿搖搖頭:「當時的情況很複雜,我也不希望你卷進是非里。」
那時她必須要嫁給薄司寒。
何子帆回來了,她也不會改變主意。
更何況何子帆的力量的確無法與薄司寒抗衡。
何子帆並沒有把語鹿的話聽進去,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接下來發生的事。
似乎是從那一晚機場的徹夜難眠後,何子帆就想明白了,如果自己不是強到能與那個人一較高下,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意氣用事。
後來,他便在國外很努力的讀書。
每天只睡四個小時,為了拿到某個知名教授的推薦信,他甚至不惜去他家裡給他做傭人,幫對方打掃屋子,做飯餵狗。
用何子帆的說法是,那時候為了出人頭地,就差沒賣屁股。
但努力還是有回報。
畢業季拿到教授的推薦信後去了華爾街,跳槽了幾個公司,從Analyst做成了ED。
這時他頓了頓,望向語鹿:「你知道嗎?普通人要做到ED這個位置,至少要八年,我只用了三年。」
【備註:Analyst是投行剛入職的崗位,類似於普通銷售員;ED是執行董事,國內也叫業務總監,國外的級別跟國內不一樣,ED算是比較高的一個職位,比所謂的總裁還高兩級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