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娘,您有話直說便是。」
顧氏沒有說太多,只點撥了幾句:
「當今聖上專寵鄭貴妃,二皇子遲遲沒有封王,應是盯著那太子之位。」
「你舅舅說過近日京郊兵營有異常,且邊關早就變了天。」
她柔聲囑咐兩個女兒:「今夜的宮宴咱們躲不過但定要小心行事,明白嗎?」
「阿妧,你要緊跟著姐姐,不能亂跑。」
宋妧聽到宮宴,心裡就狂跳。
她一向懂事,乖乖答應:「娘別擔心,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都會和姐姐在一起。」
宋姀摸著妹妹的手,蹙眉小聲問:「娘,當年失蹤的先太子,你說舅舅說的那些事會不會是....」
顧氏抬手打斷長女的話。
先太子,那是不可言說的禁忌。
十年了,洗刷冤屈和報仇雪恨總得有人去做。
顧家和當年的寧家滿門忠烈,也不應該落得如此下場。
「莫提這些事,今夜你和阿妧要萬事小心。」
這次宮宴男女同席,但所有閨秀都要坐在一起,據說是鄭貴妃的安排。
其中深意連宋妧都能看明白,就是想給幾位皇子選側妃。
她以往長居華業寺,很少在人前出現,但這次實在躲不過。
顧氏又著重交代了幾句,姐妹二人連忙頷首。
話畢,時間緊迫,顧氏便開始替女兒挑選釵環和裙衫,一通忙碌,有條不紊。
----
下午酉時。
宋妧隨著母親從西華門進了宮,宮中沒有太后和皇后,所有女眷要先去往永寧宮給鄭貴妃請安。
如今已是金秋九月,才酉時初,天色已經漸暗。
沉沉的天壓下來,陣陣微涼的寒風拂過面頰,走在宮道的宋妧沒由來的有些心慌意亂。
恍惚間,已經到了宮殿外。
永寧宮是太康帝特意為心愛的女人修建的愛巢。
大殿內金碧輝煌,白玉磚黃金柱琉璃瓦,極度奢華。
任誰也想不到一個卑賤宮女出身的女人能有這般造化。
宋家不掌兵權,在權貴遍地的京城中並不顯眼,宋妧隨著一眾女眷行了禮,便被帶到了偏殿。
在這裡,才是真正的重頭戲。
各府女眷交際往來,眾多閨秀爭奇鬥豔,規矩繁瑣不說,人心複雜善惡難辨。
宋姀察覺到妹妹的不安,牽過她的手,小聲低語:「阿妧別怕。」
宋妧點頭,全程禮儀不出錯但行為舉止極盡低調,能躲則躲。
本來一切正常,但她沒想到會有人主動過來找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