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恆卻知道,他的懲罰是最重的那一個。
「謝陛下恩典。」
謝煊笑容未變,牽著宋妧就回了御書房。
宋妧想到剛剛的男人就想到姐姐上次的異常。
她目前不懂情愛,但就是覺得那兩人之間的氛圍很奇怪。
她支支吾吾半天,小心翼翼的詢問:「剛剛那位大人,他做錯事了嗎?
謝煊對她向來有耐心,柔聲反問:「怎麼了,你認識他?」
不等宋妧開口,他又問:「要求情嗎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犯錯,如果犯錯就要受罰,但他...我感覺到他不是壞人,好人也要受罰嗎?」宋妧說完有些羞愧。
「我不應該多話問你這件事。」
謝煊把人拉到身前,似誘哄似糾正:「你想求情,為何不說?阿妧,任性一些沒關係。」
「你小時候被欺負不知反抗,卻知道護著我,你怎麼能把我忘了。」這句話聲音很輕,輕到宋妧沒有聽清。
謝煊望著她,目中深邃,柔情暗蘊。
「按我的規矩,他的確犯了錯,既然犯了錯,必會受罰,不過既然你求情,我給他換個責罰就是。」
說完,他便喚了凌雲進殿。
「季恆的事,留在宮裡解決,你去辦。」
凌雲緊繃的身體鬆懈了兩分,他恭敬道:「是,屬下明白。」
他出了大殿就直接去值房尋季恆,見到這人坐在圈椅里鎮定自若,他忍不住上前斥罵:
「你找死嗎你!好好的日子不過,你作什麼死!」
「我們九死一生拼了這麼多年,能活到現在就是命大,拿命換的前程,你不珍惜便罷了,竟還敢在主子面前耍心機!」
「如果不是那位姑娘,你得罰去半條命,降職後,你那威風凜凜的金羽衛指揮使也要做到頭了!」
發完了怒氣,凌雲又蹙眉繼續說:
「你現如今也有了官職,等宋家那位姑娘退了婚,你就去提親,早日成家,也算好事。」
本是一臉漠然的季恆聽到這句話,猛的站起身。
「你別胡言,她是侯門貴女,外家也是公爵府邸,那秦江不知好歹,配不上她,即便她退過婚,那也不是尋常男人可以肖想的。」
凌雲被這番話驚了一跳。
「不是,我說季恆,那位姑娘給你吃了什麼迷魂湯,我又沒說她退婚的事,我這不是操心你這個痴漢,你總在暗處忙活,有個屁用!」
「再說了,你是尋常男人嗎?」
「你模樣俊有能力,現在更是有權有勢,你喜歡就去提親,別整日做些偷雞摸狗的事,人家姑娘那麼好,等其他男人捷足先登,有你後悔的!」
季恆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他確實喝過她親手遞過來的湯。
只不過,那湯水比迷魂湯的勁還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