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鬧到如今這樣的局面,你現在高興了?顧晚清,你可有把我放在眼裡?」
宋正德目光極為複雜,他質問:
「你私自前去秦家退婚,後又將事情鬧到御前,你可知兩府的婚事是我父親在世時定下的。」
「秦宋兩府一向交好,這次的事情結束,我們宋家不僅成了背後小人,且徹底得罪了秦家,兩府反目,兩敗俱傷!」
「還有阿姀已經十八歲了,鬧得如此沸沸揚揚,她的名聲受損,一個退過婚的姑娘,有哪個好人家還會來提親!」
顧氏扔了手邊的茶杯。
她反唇相譏:「你也配做阿姀的父親!滿口仁義道德規矩禮法,然而你不過是個迂腐不化自私自利的懦夫!」
「宋正德,我與你不一樣,你看重利益看重名聲,但女兒是我的命,有我在,誰也不能欺辱阿姀和阿妧。」
這番話一出,宋正德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。
他諷笑,「你是與我不一樣,你是國公府的嫡長女,如果不是我當年多此一舉救了你,你怎會看得上我這個落魄侯府的二公子。」
「顧晚清,我知道你瞧不上我,如果不是為了子嗣,你六年前怎會放下身段去請我回後院,奈何你越是求什麼越是得不到什麼!」
這些話極為惡毒。
提到這件事,顧氏眼眶濕潤,她冷笑。
「宋正德,你竟還敢提這件事,我為何與你離心?你難道不知道嗎?」
「如果不是因為你,阿妧六歲那年怎會出事!她還那么小,也不知吃了多少苦,你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敢露出這副無恥嘴臉!」
當年阿妧失蹤後,她原諒不了宋正德,足足五年,夫妻兩人分院別居。
直到六年前,她說服自己,和離終歸不是一件好事,恐會連累到女兒的名聲,不如她退一步,就這麼過吧。
既然要過下去,那她就要生一個兒子,既是責任,也還要給兩個女兒做依靠。
她當時想,只要她生了兒子,或許和宋正德也能夠平淡的過下去。
她時隔五年去請了他回後院,然而關係有了裂痕,再如何修補也註定無用。
那一晚兩人同床異夢,蓋著被子熬到了天亮,從此以後,牴觸遮掩不住,夫妻徹底失和。
阿妧的事讓兩人產生了矛盾,這次阿姀的事徹底讓她死了心。
凡事都沒有如果,她與宋正德就是孽緣,性子不合適,想法不一樣,過得不開心,她做什麼都沒有意義,她搭上一輩子也不值當。
顧氏回想了這麼多,她也冷靜了下來。
她看著神不思蜀臉色蒼白的宋正德,她一字一頓的問著:
「我再問你一遍,當年阿妧走丟一事,你究竟存了什麼心?你是不是故意拋棄她?」
宋正德袖子下的手緊緊攥住。
他不是故意的。
但是次女走丟的事和他脫不了關係。
他後悔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