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一想到這麼好的東西還要分給瘋狗用,他神色不免有些沉鬱。
陰魂不散,惹人厭煩。
緩了好一會,等身上的火氣消散,謝煊擺駕去了御書房,門外早已有人等候在此處。
他腳步未停,經過時淡淡吩咐:「進來。」
殿內燈火通明,跪在御階下的兩人恭敬垂首,心中不免惴惴不安。
謝煊淡漠的視線掃過去,聲音聽不出喜怒:「梁明,藥方可有進展?」
梁明的醫術稱得上高明,他最喜鑽研疑難雜症,自八年前被招攬至北漠,他才知道原來天外有天,他苦讀三十載,畢生所學,竟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。
五六年前,兩位陛下似是也放棄了治療一事,誰知進京後,他又收到了研製藥方的密令。
陛下的心思,他不敢揣測。
只不過,這病他真的沒辦法治。
「陛下,屬下有罪,如果從入口的湯藥來說,您的離魂症用此方法根本無用。」
他說完,便屏息凝神,心中極為忐忑,梁家祖上出過不少御醫,但能得善終的祖先少之又少,伴君如伴虎,他怎會不怕。
謝煊對這個答案似早有預料,他心中鬱郁,沉聲開口:「你退下。」
梁明狠狠鬆了一口氣,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,殿內一時靜謐異常。
「大師,你說朕該如何是好,朕不想讓他再出來,怎麼做才能讓他消失。」
謝煊的聲線清冷,這句低沉的話語裡似乎翻湧著極度危險的深意,無形的壓迫感更為瘮人。
「陛下何苦這般,他亦是您,您亦是他,雙魂一體,似病非病,這就是你們的現狀,無論如何,都是無解。」
御階下的老者法號普濟,他身著黃麻僧衣,體型消瘦,神情無悲無喜,沉靜的站立在大殿裡,和緩的聲音里飽含著慈悲為懷的嘆息。
「他回京後可有找過你?」謝煊目光寒涼,唇邊掛著冷笑。
他就不信謝行之不想殺了他,那瘋子所思所想,與他大差不差。
「尋過,但那會貧僧在外遊歷,沒能及時回京。」
普濟大師是個居無定所的游僧,但他修佛禪道百餘年,連他自己都算不出自己的年齡。
如果不是北漠有了一次機緣,他也不會被謝煊扣留在身邊。
他曾經也以為,兩位陛下是魂魄不全,因此他做了許多鎮魂鎖魂的法事,甚至布置了許多含有符陣的屋舍。
但事實證明,他所做皆是無用功。
兩位陛下不管是哪一個都有完整的思維和頭腦,誰也不肯消失,誰也不會消失。
世間萬物,非憑空生,存在既是天命,他怎能造殺業,更何況陛下的要求他根本就做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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