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箭射中了紅心外,一箭落地。
他轉身請罪:「臣無能,望陛下恕罪。」
謝行之深沉的目光裡帶著一絲探究,嗓音漫不經心:
「持弓之人要極有耐心,講究的是堅忍和冷靜,心緒不寧的人握不好弓箭,也射不中箭靶。」
「徐愛卿,你有心事。」
不等徐震回話,他又饒有興致的追問:「哪方面的心事?公事還是私事?男人的事還是女人的事?」
徐震不敢隱瞞,坦言:「是臣的終身大事,因著心裡沒底,這才失了儀態,望陛下....」
「原來徐侯爺枯木逢春,情竇初開,有了朝思暮念之人。」謝行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。
徐震老臉一紅,羞恥下倒也有幾分心動神馳。
他硬著頭皮認了:「回陛下,的確如此。」
小姑娘的繼父,那不就是他以後的岳父,歪打正著的關係,但耐不住輩分高。
謝行之總是覺得有哪裡透著些古怪。
他將人仔細的打量了幾遍,恍然大悟。
徐震太年輕了,比他大六七歲,比季恆大四五歲,同齡人之間突然蹦出個活爹。
往後過節做壽,徐震將輩分一擺,他也就罷了,但是季恆的膝蓋窩就不值錢了,到時有磕不完的頭。
謝行之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好笑,他在心裏面笑話夠了,順便語氣淡淡的敲打了幾句:
「徐侯爺為人正直,以後也莫要做出三心二意的事,如果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,朕對你可不會手軟。」
徐震本就有所猜測,此時更是確定了陛下和宋二姑娘的事。
他連忙保證:「臣不是好色之人,徐家也沒有納妾的規矩,陛下盡可放心,臣必不會辜負佳人。」
他想娶顧氏,與旁人無關,一切都是真心實意,絕不會做出背叛之事。
謝行之早已將徐震查了個底朝天,正是因為此人處處都還算妥帖,所以他才對這些事放之任之。
顧氏和宋姀過得安穩,宋妧妧那個小姑娘才能無牽無掛。
說來說去,他的一切所作所為和高抬貴手,都是為了讓她高興罷了。
這些私事說過便罷了,謝行之帶著人去了箭亭,落座後,談起了正事:
「如何?京畿大營可有異常?」
徐震想不明白,陛下有那麼多的心腹,這樣隱秘的事為何要派他前去查看。
「回陛下,幾個大營有些小問題,但大面上無異常。」
謝行之垂著眼帘,修長的指節敲著桌面,過了好一會,才不咸不淡的開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