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煊手心發顫,上前把人打橫抱起,直奔早已準備好的產房而去,剛將人放到床上,穩婆就來委婉的趕人:
「陛下,男子不宜進產房,還請您移步。」
宋妧躺在床上,望著男人慌亂到不知所措的神色,心裡一軟,輕聲打趣:
「阿煊哥哥,你別站在床邊,穩婆不敢上前,如何幫我生產。」
謝煊恍然大悟般往後退,他的身影剛離開,床前瞬間擠滿了人,他站在哪都礙事,被動的被趕到了外殿。
他難得出現腦海一片空白的時刻,如此,識海里傳來的聲音仿佛格外清晰。
「如何,妧妧今夜可有異常,能生嗎?」
「嗯,能生。」
本還算尋常的對話,經過短暫的寂靜過後,瞬間炸開了鍋。
「謝煊你腦子有病是不是?這麼重要的事,你裝什麼沉穩?你行不行?不行趕緊滾,放我出來!屁事不懂一點,就知道往人家肚皮里撒種,你不欠殺誰欠殺?此刻你杵在那礙什麼事,滾去睡,讓我出來。」
別說,原是魂不附體的謝煊,被這麼一通罵,頭腦倒是清醒了不少,他沉聲回。
「阿妧需要有人陪,你老實待著,別鬧的我頭疼,你也不好受,你我都不能出事,今夜別爭搶,明日你再出來。」
沒聽到回復,謝煊就知道那瘋子妥協了。
殿內來來往往全是人,夜半時分,他正焦急不安的時候,李大福飛奔而來,回稟:「陛下,夫人到了。」
謝煊渾身都鬆懈了兩分,連忙吩咐:「快宣。」
今年西南不安穩,戰事頻頻,入冬了方才消停,那時已經冰天雪地,路上出行極為艱難。
顧氏送了私信,道:唯恐自己不能按時抵達京城,會令阿妧失望,此番行程先行保密,她會儘快趕回京。
所以西南的事一直瞞著宋妧。
顧氏淌著一身的寒氣,在外殿洗漱換衣又暖了手,過了子時她才見到了床榻上的女兒。
宋妧險些以為自己在做夢,她疼的滿頭是汗,望著顧氏淚流滿面的臉,嘴唇蠕動半晌,她哽咽著安慰:
「娘,我沒事,我好想你。」
顧氏接過長女手中的巾帕,上前替小女兒擦汗,柔聲道:「阿遠乖,娘會陪著你。」
顧氏的到來給了宋妧很大的寬慰,她被照顧的好,胎位也正,因此生產很順利。
天邊泛起魚肚白,殿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睜開了眼,謝行之出現了。
他忍著頭疼,站起身就想往內殿闖,卻被宮婢攔住:「陛下,娘娘有吩咐,不讓您進去。」
謝行之眼角泛紅,沉聲問:「昨晚朕進去過沒有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