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行之把臉埋在她頸側,讓人瞧不見他眼底的情緒,過了許久,他沉聲回應:「好。」
兩人抱得很緊,夕陽的餘光灑下來,強勢悍韌與柔弱無骨,對比鮮明,又那麼的契合,仿佛已合為一體,難捨難分。
某一日的晚間。
謝行之做了一個夢。
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間滿是符紙佛經和銅鏡的密室里,站在已經十分陌生的地方,他的眼前幻化出了一個人影。
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和尚。
「施主有所求,執念頗深,如若我再不出現,現世的安穩恐會生出變故。」
謝行之早就不耐煩了。
自己最想要的求不得,誰樂意當孫子當爹的管著那些國事。
別說他了,謝煊那偽君子也快壓不住了。
「你有事說事,少故弄玄虛,哪來的妖魔,不自量力。」
和尚感受到濃烈的殺氣,也不想多停留,他只留下一句話:
「施主,下一世的事還有一線生機,想要得償所願,您就不能隨心所欲憑著本心走,至於生機有多大,這都說不準,還要看天意,不過你們兩位是一體而生,僅有一世自由罷了....」
最後一句話隨著那道身影漸漸消散了去,謝行之沒有聽到。
天光還未大亮的時候,床榻上的謝行之睜開眼睛,眸光微動。
他俯身親吻了下小姑娘的額頭,靜悄悄的下了床,直接去了外殿。
「你出來,我有話要說。」
過了片刻,謝煊平靜的聲音出現。
「何事?」
謝行之的語氣略有急切,不仔細聽是聽不出來的。
「我方才做了一個夢,在你我往日的那間密室里見到一個和尚,他說我們所求的下世還有一線生機,那意思是要看天意還要看你我的所作所為,謝煊,這事你信嗎?」
謝煊聽出他話里的一絲喜意,心中也有動容,頓了好一會,他回答。
「我信,與其失望,不如信上一回。」
謝行之嗤笑一聲,一開口就沒幾句好話。
「希望上天有眼,趕緊把你我分開,永世都不要再碰見,我簡直是倒霉,日日都要和你這個偽君子共生一體,矯揉造作的賤男人,真是煩的要死。」
謝煊毫不留情的回懟。
「瘋狗還是少吠兩聲吧,我巴不得你滾得越遠越好,日日惹人嫌的莽夫一個,不通教化。」
謝行之冷笑。
「謝煊,你小心點,如若有下一世,假如你我活在同一個地方,無論我是什麼身份,我都會比你更快一步登上至高之位,你落在我手裡之後,我定會親手殺了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