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走出了一身的汗,又在地上摸爬滾打,晚上那會兒還跌進血池中,雖然知道是幻覺,但她還是覺得皮膚上黏著什麼東西,難受又膈應。
薛茗用鏡子照了一下,發現這身體與自己長了一張八分相似的臉,只是與她以前相比更漂亮,也更年輕,正如寧采臣所說,瞧著不過十七八的模樣。
不一樣的是這張臉的鼻樑處有一顆小痣點綴,當即將五官變得精緻,比起從前木訥呆板的自己,現在的模樣更為靈動。
與她認知中的燕赤霞更是截然不同。
她放下鏡子解開衣袍,發現這原身為了扮作男子纏了好幾層的裹胸,難怪今日趕路的時候一直覺得胸悶氣短,還以為是剛穿越過來沒適應這副身體。
薛茗解開裹胸,頓時覺得呼吸通暢許多。前途未卜,這廟裡也是百分之百有妖鬼,但她這時候已經懶得思考那麼多了,酒意上頭之後渾身發熱,暈暈乎乎間,她乾脆把自己脫個精光,蹲在木桶邊洗漱。
洗完將乾淨的衣裳往自己身上一裹,倒在硬邦邦的床上,立馬睡著。
*
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,薛茗只覺得獲得了短暫的休息,然後被尿憋醒。睡前喝了太多的水,意識清醒的瞬間她覺得膀胱要爆炸,立馬手忙腳亂地翻身下床。
房中的燈不知何時滅了,月光照不進來,周遭黑黢黢的。薛茗用腳尋找了一下,穿上自己的鞋子後,搖搖晃晃來到門邊。
許是酒意沒有完全散去,情急之下也沒考慮那麼多,薛茗一把將門栓打開,踏出房門。
院中有皎潔明亮的月光,照得滿地銀白,薛茗並未察覺出異樣,快步往茅房去。
先前與寧采臣喝酒時她去過一趟茅房,雖說是旱廁,但還算乾淨私密,且距離並不遠。好在一路順利,薛茗跑去茅房解決了要緊事,整個人都清醒不少。
她後知後覺這地方不安全,便飛快要回房間去。誰知走了好一會兒也沒回到原先的殿廊,這才隱隱察覺不對,想著來時好像也沒走那麼長的路。
正當她心中開始不安時,突然響起有人說話的聲音。
那聲音來得微弱模糊,聽得不清楚,似乎在北面那堵牆後。薛茗瞬間出了一身冷汗,抬眼往前一瞧,就看見前方幾步遠的距離,北牆上有一面雕花石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