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已經被姜箬鳴所害的村子燕玉鶴絕不會留下,但卻可以為了她的喜歡,推遲一日銷毀。
薛茗的腦中浮現許多之前被她忽略的場景,想起了鹿蠻的話,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,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,緊張地攥住了拳頭,手心都冒出細汗。她盯著燕玉鶴的側臉,猶豫了許久,最終還是壯著膽子開口詢問,「燕玉鶴,你是不是……喜歡我啊?」
燕玉鶴聽到她的話,徐徐將頭轉過來。火焰很快燃盡,光芒漸漸消失,又只剩下一輪皎月和燕玉鶴手中的提燈照明,視線中燕玉鶴的面容沒有那麼清晰了,雙眸也不再明亮,顯得晦暗不明。
他緩聲道:「何為喜歡?」
薛茗叫這雙平靜又極具掠奪的眼眸盯得渾身發熱,心臟好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來,作為一個上學期間窮得吃不起飯每天都想著去哪裡兼職,完全無心情愛與曖昧的女生,薛茗在戀愛方面的經驗本就為零,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是故意說兩句曖昧的話緩和氣氛,還是繼續剖白,追問到底。
若是燕玉鶴到最後來一句,「你想多了,自作多情。」那她得多尷尬了,幾層臉皮都不夠丟的。
薛茗咬住了牙齒,心想絕不能再繼續往下追問了,要不還是隨便說點什麼糊弄過去吧,她也看不懂燕玉鶴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,說不定是假裝不懂只是給她遞來一個台階呢?
她正要打著哈哈轉移話題,卻見燕玉鶴突然動了,將手伸過來。薛茗嚇一跳,本能想要閃躲,卻見他只是將手落在她頭上的位置,只感覺髮絲微動,像是燕玉鶴從中捻出了什麼東西,而後放在她眼前看。
是她先前躺在地上睡覺的時候不慎沾上的碎草,不僅是頭髮,耳朵後也有一些,燕玉鶴就用手指沿著她耳廓颳了刮,輕輕掃去。
等他收回手時,薛茗的耳朵已經紅得像煮熟了一樣,吭吭哧哧說不出來話。這時就聽燕玉鶴道:「數月前,我還在山上時,我師弟曾為我起過一卦。」
薛茗抓了抓有些癢的耳朵,隨口問:「什麼卦?」
「姻緣卦。」燕玉鶴道。薛茗聽了心說他那個師弟也是怪沒有眼力見的,怎麼會想到給燕玉鶴起姻緣卦,這個人看著完全不與情愛兩字沾邊。她忍著沒說,只問:「卦象如何?」
「言我紅鸞星動,好事將近。」燕玉鶴道。
薛茗摳摳手指頭,小聲問,「准嗎?」
「原先我並不相信。」燕玉鶴說。
薛茗道:「現在呢,信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