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茗想來想去,發覺游音這次之所以被抓,明里暗裡竟然都是因為她。她不由覺得好笑,沒忍住彎著唇笑了兩聲,對燕玉鶴道了聲謝,繼而牽著游音的小手哄道:「你聽到了吧?沒有人要傷害你,別害怕。」
話剛說完,她的手就被燕玉鶴突如其來抓住,隨後稍一用力就將她的手拽走。如此拽走之後也不鬆了,就這樣攥在手心裡,薛茗疑惑地抬眼觀察燕玉鶴,見他臉色略有陰沉,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。
此時白墮發出一聲很輕的呵笑,陰陽怪調道:「你燕赤霞也有今日?難怪人們都說只羨鴛鴦不羨仙,這看得我心頭都痒痒了。」
「谷井闌。」燕玉鶴冷聲道:「沒事做,可以滾了。」
薛茗也是這時候才得知白墮的本名,沒忍住看了他一眼,他便順杆子往上爬,哎呀了一聲,說道:「怎麼能在人前直呼我的姓名,這要是讓有心人聽去了,暗地裡找法子害我可如何是好?」
話雖然這麼說,但是從他的語氣和神態來看,好像也並沒有多在意。
谷井闌說了幾句,在燕玉鶴冷漠的眼神下悠悠離開。
薛茗尋思著應該要開始做正事了,想要將手從燕玉鶴的掌中掙脫出來,沒想到她手指就剛一動,隱隱表現出要放手的架勢後,燕玉鶴就將手上的力道又收緊了,嘴上什麼話都沒說,面色不顯,手卻捏得很緊。
昨夜自從燒了樹之後,回來的一路上兩人都是牽著手的,薛茗走路時喜歡擺手,又因為心情好,所以拉著燕玉鶴的手晃著玩,晃了一路。
他似乎因此喜歡上了牽手這件事,這會兒也牽得坦然,若無其事地對薛茗道:「出發吧。」
薛茗忍著沒笑,故意道:「別牽著了,掌心熱。」
燕玉鶴將頭偏過去,問:「昨夜怎麼不熱?」
「那不是晚上涼快嗎?而且黑燈瞎火地牽著也沒人看見,現在光天化日,後面還跟這個小孩,讓人看見了影響不好。」薛茗故作正直地說。
燕玉鶴嘴角一沉,「你祖宗都沒他年紀大,這也算小孩?」
薛茗回頭望了一眼瞪著無辜雙眼的游音,說了句公道話,「雖然他年歲久,但涉世不深,跟孩子沒什麼區別。」
燕玉鶴不再說話,他似乎本身也不是喜歡跟人爭論的人,只是這並不代表他認同,因為薛茗突然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掌越來越涼了。起先是那種類似降溫貼的涼,而後居然慢慢變成冰塊的溫度,將薛茗指尖都凍得發僵,用力甩開他的手,同時喊道:「燕玉鶴!」
「你不是嫌熱?」燕玉鶴睨她一眼,對自己降了體溫一事並不覺得有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