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情.潮淹沒的燕玉鶴仿佛褪去了冰冷的外皮,低垂著眼眸抬起來時,難得染上一絲眷戀,連帶著目光都有了溫度,落在她身上,看得人心裡痒痒的。
燕玉鶴的臉生得俊,但並不是那種端正的俊。他那雙墨染的眸子偶爾映上一點亮光便十分漂亮,面容白皙,眉間有股英氣,由於平日裡總是表現得漠然,這股子漂亮就染上了冰雪的氣息,因此極其耐看,是薛茗每看一次都覺得好看的程度。
他對自己的色心很坦然,或者說從頭到尾也根本沒想著掩飾欲.望,也不覺得認真鑽研小黃書是一件丟臉的事,像不染纖塵的仙鶴,初落情慾的浪潮,被捲住之後並不掙扎,反而美美地泡在裡面。
薛茗忽而有些好奇,終於正視桌子上那本被燕玉鶴一直研究的書,伸手拿過來,問道:「你平時都在裡面看什麼?」
如果單單只是幾張圖,應當不值得燕玉鶴手不釋卷。
薛茗的視線快速從那些圖案上掠過,視線落在書上大段的文字,這麼一看,發現這裡頭其實大有文章的。
房中術其實也算是古代的一門科學與玄學結合的學問,什麼氣功啊,養生啊,甚至還牽扯到了長生不老等方面。上面有一句,寫道:「強力入房則精耗,精耗則腎傷,腎傷則髓氣內枯。」
薛茗看了心中一驚,猛然想起自己先前做的那個夢,夢裡的郎中給她診治說她腎虛,可見這房事也不能太過頻繁,否則等她陽氣恢復了,結果腎傷了,那也太得不償失。
書上詳細寫了各種姿勢,其中門道也多,比如有些錯誤姿勢會讓雙方接觸少,有些能讓東西進得深,還有一些竟然是適合女子孕中時行事。
薛茗不由自主地嘆道:「禽獸啊。」
燕玉鶴微微俯身看過來,胸膛貼上她的脊背,問道:「什麼?」
薛茗沒回應,隨手翻了翻,看見自己的鬼爪子落在書頁上,十分晃眼。她有些惆悵,但還是安慰自己,「此事也不能著急,須得慢慢來,太過頻繁只會傷身傷腎,沒有好處。」
燕玉鶴不置可否。
「篤篤篤——」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,薛茗驚了一下,起身從燕玉鶴的身上下來。
是送水的店小二,門開了之後薛茗將外袍披上背過身去,聽著身後店小二將浴桶送了進來,等門再次關上,薛茗轉頭一看,頓時失去了洗澡的念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