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燕玉鶴的舌頭。
薛茗下意識蹬著水掙扎了幾下,水蛇一般扭著細腰,不管如何躲閃都逃不過這一連串的感覺。
許久後燕玉鶴浮出水面,不知他是怎麼在水下保持呼吸的,浮上來時並沒有呼吸錯亂的模樣,只是雙唇殷紅,襯得白皙的俊顏更加漂亮。他二話不說,身體壓過來,吻上了薛茗的唇。
薛茗知道他這嘴剛才在做什麼,意識矇矓間還有些嫌棄,撇了撇頭閃躲。燕玉鶴就捏住她的下巴,將她的頭按住吻上去,稍稍有些用力,撬開唇齒,越是躲他就越是壞心眼地追,與她的舌尖親密糾纏。
水波蕩漾,升騰的霧氣隱約將兩人的身影遮住,親吻時發出的糾纏聲也被活水流動的聲音蓋住。燕玉鶴壓著她親了一會兒,其後整個人將她摟起來,踩著階梯上了岸,抱著她一出門,就進入了寢房中。
仍舊是那個奢華的拔步床,被放上去,身上的水珠滾落一床,十分心疼這些錦緞被褥。
燕玉鶴上了床榻,攥著她的腳腕將人拉到自己身前,俯身壓上去,繼續方才在溫泉室的親吻。薛茗的手從他的臂膀處滑過,掌下是炙熱又年輕的身體,充斥著蓬勃朝氣,十分有力。
快意讓薛茗不知今夕何夕,腦袋混沌耳朵一陣嗡鳴,等回過神的時候,她的眼淚已經流了好幾滴,四肢發軟毫無力氣,像個玩偶乖順地被燕玉鶴擺弄著。
燕玉鶴把她緊緊擁進懷裡,全身的力氣都壓在她身上。有些重,但沒有到承受不了的地步。
燕玉鶴眼眸微眯,紅霞染上面容,把薛茗抱得更緊,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廓,吮咬她的耳垂,又抓住她的手,扣著指縫按在床榻上
薛茗就像不會枯竭的靈泉,身體裡的水永無止境似的。
周圍靜謐無聲,窗外不分日月,寢房中點著幾盞燈,相互照出錯落的影子。
拔步床的床帳不知何時落了下來,裡面的小燈照出纖細柔軟的女子和高大精瘦的男子,映在床帳上像是一處充滿著旖旎春色的皮影戲。
拔步床晃得厲害,聲音在房中吱吱呀呀地響,時而快時而慢,有時還是持續很長時間的響亮的聲音,到了後面就都是嗚嗚咽咽的哭聲,又是撒嬌討饒,又是軟聲怒斥,也不知要到幾時才能歸還夜的寧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