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長的指節和掌心的薄繭覆在柔嫩的皮膚上,幾個來回就磨出了紅痕,薛茗深吸了一口氣,抬手攥住他的手腕,扭頭看他,「你剛才不是都『嗯』了嗎?這時候該老老實實睡覺。」
燕玉鶴又嗯了一聲,也不知是打定主意要搞這陽奉陰違的作派,還是這種應聲本身就是一種敷衍,表示「我聽了,但不一定答應」。
他對著薛茗的腰揉揉捏捏,力道剛剛好,像是在按摩,薛茗的身體很快就放鬆下來,發出低低的,哼哼唧唧的聲音。
燕玉鶴低頭靠過去,對著她雪白的後頸落下輕吻,沿著耳垂不斷往前,扳過她的上半身往脖子處輕輕啃咬。如此兩人的身體就貼得非常近了,嚴絲合縫緊緊纏在一起,燕玉鶴的墨發落下來,披在她的腰身上,隱隱遮住衣服下游曳的手掌。
薛茗被吻得意亂情迷,意識開始昏沉淪陷,慢慢扭過身仰著頭親他,把自己說的話也忘得一乾二淨。
正在此時,外面忽而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嗩吶,先是打破了寂靜,一下驚醒了薛茗。
她嚇一跳,瞪圓了眼睛看去,就聽窗外緊接著又傳來了敲鑼打鼓,歡聲笑語的聲音,各種樂器交織奏響,聽起來像是誰家娶親要去迎新娘子。
第50章
薛茗想看熱鬧,二話不說披衣起床,走到窗邊十分謹慎地將窗子打開一個縫,露著半隻眼睛往外瞧。
那聲音非常近,就像是在窗下吹響嗩吶一樣。
薛茗這麼一看,還真別說,還真有個小玩意兒舉著個嗩吶,對著窗子正吹得賣力。但讓人驚奇的是,吹嗩吶的並不是個人,確切地說不算是個完整的人。
它有著人的身體,卻長了一雙鹿角,有人的十指,卻是生了一雙鹿蹄子,也沒有端正的五官,頂著個鹿的鼻子鼓著腮幫吹奏。薛茗見狀就嚇了一跳,趕忙回頭招呼燕玉鶴,小聲喊他,「你快來看,這窗子下面是個什麼東西!」
燕玉鶴沉著面色,顯然有些不滿,沉默著下床走來,披上了外衣,到窗子邊伸手一推,冷漠的眼眸往下一掃。那小鹿人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,登時停下了吹奏,繼而雙腿打戰,驚恐地轉頭逃跑,發出幾聲受驚之後的鹿鳴。
這叫聲打斷了那敲鑼打鼓的喜慶樂聲,薛茗順著目光看去,就見不遠處果真有迎親隊伍。只不過不管是走在兩邊吹奏的,還是抬轎子的,都不是人,俱是像方才那小鹿人一樣,呈現出半人半獸的形態。
但高坐在馬背上的新郎官,卻是個人的模樣,穿著一身赤紅的喜袍,頭戴赤黑新郎官帽,胸前綁了一個大紅繡花,生得容貌端正,瞧著有二十餘歲的樣子。此時這迎親的隊伍已經停下來,正齊齊朝薛茗和燕玉鶴二人投來視線,小聲議論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