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過頭,眼睫止不住地顫抖。
明明背上不疼,哪裡都不疼,心臟卻是疼的,像被無形的利刃狠狠剜刺,疼到他胸腔震顫,快要無法呼吸。
他想起了自己在實驗室聽到她受傷被送去醫院時的感受。
一顆心就這樣送出去,掛在一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的身上,任由她處置。
這就是喜歡嗎?
初中班主任說,沈冰清沒心沒肺,對人對事永遠三分鐘熱度,幹什麼都沒長勁兒。
單藝迪說,她沒有一次站在你這邊過。
她可以處處維護丁峻明,也可以為了吳皓打架住院。
在她的心裡,丁峻明,許澄光,江萌,吳皓,太多人都比他更重要。
所以當初,她在他打針的時候捂住他的眼睛能代表什麼?
在他生日那天對他說生日快樂,唱歌給他聽,送給他生日禮物能代表什麼?
在蠟燭燃燒時許下心愿,說自己的願望是希望他全部的願望都可以實現,又能代表什麼?
他早就已經不是她的班長,也不是她的同桌了。
失去了這兩個身份的他,在她眼裡又是什麼?一個可以簡單寒暄,但擦肩過後馬上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老同學嗎?
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漸漸握緊,又最終無力鬆開,再回過頭時,走廊里空蕩一片,身後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。
第20章 雪天
「北京下雪了。」
「我背她去醫院,她發現我的腿受傷了,一直在哭,哭得很兇。」
「她好像很擔心我。」
——謝澤陽的日記
夜裡回到家,他站在門廳換鞋,注意到置物架上掛著一條米白色的羊絨圍巾,樣式有些眼熟。
很像……沈冰清戴的那條。
他心跳倏地一漏,聽見媽媽從房間裡開了口。
「圍巾是清清送給我的。」
「我晚上去市醫院對面擺攤了,想賣點兒返季的鞋。清清剛好從醫院裡出來,小臉煞白的,嘴唇也幹得快沒血色了。她不告訴我生了什麼病,還張羅著要幫我一起賣,說想讓我早點回家。」
媽媽說著咳了起來:「聽見我咳嗽,又看我穿得少,非要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給我。」
「我讓她來家裡吃個晚飯,她說不來了。」
「嗯。」謝澤陽去廚房接了杯溫水,遞給媽媽說,「以後您晚上別去擺攤了,跟我說一聲,我去。」
「你去什麼去,在家好好學習!我是晚上沒什麼事兒做,在家閒著也是閒著……」媽媽說道,「不過你別說,清清這小姑娘啊……真的特別好。」
沉默片刻後,他低低「嗯」了一聲。
小貼士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