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在哪?」她立刻站起來問,疼得嘶了一聲,被丁峻明按住坐下。
「在急診室,已經脫離危險了。不過應該還得留病房待一會兒,再觀察觀察。」許澄光說。
「我想去看看他。」她說。
「你敢!」丁峻明吼道,「你要是敢去,咱倆現在就絕交,簽協議斷絕關係。我再和你說一句話我就是狗。」
「我去吧。」許澄光說,「我去給你繳費取藥,然後再去看看他。」
「老丁,你照顧好她。」許澄光臨走前說。
後來她還是想辦法把許澄光和丁峻明支走了,偷偷跑來了他的病房。看到他沒在裡面,她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默默地等。
見他回來了,她裝模作樣地清了下嗓子,對他說:「知道自己暈血還這麼不注意。」
他卻不領情,拉著她要她回病房。他手勁不大,卻剛好碰到她手腕受傷的地方,她吃痛喊他,就這樣和他吵了起來。
他說,沈冰清,人要是自甘墮落就沒救了。
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,她心裡忽然特別難過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裡是這樣的。
她拿起椅子上的抱枕,用力砸在他的背上,抹著眼淚轉身跑回了病房。
她發誓自己再也不要理他了。
沒過多久,她代表學校去北京參加一個唱歌比賽,和他同坐一輛車。
他坐在她旁邊的座位上,她一直沒看他,也沒有和他說話。
比賽結束當晚,她突然迷了路,四周沒有路燈,她不小心撞到一顆樹,腳崴了一下,臉也被樹枝劃破,出了血。
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會不會毀容。
也是在這一瞬間,她想到了他。
她撥通了集訓基地宿舍樓的電話,跟宿管阿姨說她找許澄光。她想,如果光光不在的話,她就找程勇來接她。
反正她是不會找他的。
可她卻沒有想到,偏偏是他接的電話。
或許正因為是他接的電話,她本來沒想哭的,卻在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,眼淚忽的落了下來。
她聽到他在電話另一端說,沒事,別怕。
他說,他馬上就過來找她。
她環抱著膝蓋蜷縮在樹下,心裡一直在想,待會兒見到了他,自己能不能用圍巾把臉遮住。
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臉被劃傷的樣子。
一定很難看。
可當他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,她的眼淚忽然不受控制地再次涌了出來,她也早就忘了遮住自己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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