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可可垂眸了盯著自己手上的戒指,眼底深處藏著疲倦的嘲諷。
成嬌雖然是胡說八道,但她有一點說對了。
他們都是笑話。
無論是她,傅九州,沈垣抑或成嬌,就為了這點不值一提的感情,算計來算計去,說到底,都是笑話罷了。
沈垣這人朝三暮四,稍有不順,他就左右搖擺。
她甚至都沒有刻意示好,他就自己湊上來了。
當初,他對成嬌不也如此麼。
得到了,便不會珍惜了。
他面上道貌岸然,實際特別享受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,也享受著一個讓他不滿意,就換另一個的這種戲碼。
她錯在太把他當個東西,成嬌則錯在太把她自己當個東西。
至於傅九州……
一個遊戲花叢,喜歡玩弄人心的攪事者罷了。
她突然就厭倦了這一切。
可她還不能厭倦。
這個遊戲,還不到結束的時候。
成嬌此時著實算不上好看,她昨天才和沈垣打了一架,臉上都是烏青的,但她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,一向高高在上的人,此時竟像一個潑婦般在街上撒潑怒罵。
地上的沈垣臉都白了,估計傅九州那一腳,直接讓傷到了他的內臟。
從頭到尾,只有車裡的安可可,和車外的傅九州,表現出異樣又步調一致的冷靜。
舒雪兒一頭霧水。
傅九州大步走來,用力打開車門,看到安可可安然無恙,他瞬間鬆了口氣。
剎那間他剛才臉上那兇狠暴戾的表情消失殆盡,取而代之的是溫聲細語萬般小心:「可可,沒事了,我來接你了。」
安可可點了點頭,卻紅了眼眶。
傅九州心疼得無以復加,只後悔剛才沒踩死沈垣那死玩意兒。
他輕柔地把人抱進懷裡,親了親她的額頭,懷裡的人越是安靜乖巧,他就是越是憤怒難當。
經過沈垣身邊時,他冷冷地睨了他一眼,心想,這玩意兒一天不除,他這心裡就一天不安生。
剛才得知沈垣和成嬌動手打架鬧翻的時候,他心裡的第一反應是,沈垣連成嬌都動手打了,怕是要回頭來搶安可可。
果真讓他料到了。
但他心裡清楚,比起沈垣,他更擔心安可可會心軟。
事實證明,他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。
沈垣找幾個好事者逼上門,自己再過來將她拯救於水火?
沈垣這一招,用得倒是嫻熟。
一想到剛才安可可站在他身後,他一副保護者的姿態,那嘴臉想想就令人作嘔。
傅九州把人抱上車,系好安全帶,看著人在眼前,握住對方的手,他才覺得,她是屬於自己的。
思及此,他忽然笑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