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要自己的媽媽。
「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,你別睡了好不好?」
她的意識再度陷入黑暗。
又過了許久,她的眼前似乎出現在一些光。
她聽見男人疲倦又歡喜的說:「你看,外面下雪了。」
她睜開眼,果然看見了窗外飄飛的雪花。
江城的雪下得早,往年都是初冬就下了。
她看見了雪,也看見了窗邊的傅九州。
他瘦得衣服都顯得空蕩蕩的,側臉輪廓消瘦無比,垂眸間,卻滿臉都是戾氣。
安可可在他轉身之際,重新閉上眼。
傅九州怔怔地看著床上那張安詳的睡顏,剛才有那麼一瞬間,他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注視。
恍然間以為她剛才已經醒過來了。
隨即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絲自嘲。
他每天都有這樣的錯覺。
每天都在盼著她醒來,可她始終不肯睜開眼。
她或許是不想見他。
他心裡清楚。
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。
如果她能醒來,他想,如果她能醒來,即便是讓他滾的遠遠的,他也願意的。
只要她能醒過來。
男人一直在病房裡待到天黑,又從天黑待到天亮。
叩叩叩。
敲門聲響起,隨即扶行之出現在門口,低聲道:「傅總。」
傅九州起身走過去。
扶行之道:「成家來人了,求您高抬貴手。」
傅九州回頭看了眼身後病床上的人,那雙墨染般的眸子裡,早就只剩下一片冷漠與麻木。
「成家死絕了嗎?」他問。
扶行之心中怵然,沒敢說話。
這兩個月,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,曾經那位淮江的小傅總,他瘋了。
他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進了監獄,也沒放過自己的繼妹,成家的成嬌早就身敗名裂,而成家如今也已經走到了盡頭。
至於沈家。
只有沈家扛住了。
傅九州冷冷地勾起唇角:「沒死絕來求我什麼?求我快點弄死他們嗎?」
扶行之大氣也不敢出。
他硬著頭皮說:「你再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跟他們斗下去,淮江也要倒了。」
整個淮江集團內部對他不滿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多,誰都不想淮江毀在他手裡,那些人暗中已經勾連在一起,打算要廢掉他了。
傅九州回頭看了眼病床上的人,走出去,把門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