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沈垣現在也是焦頭爛額,傅南江和唐寧也是直接被送進去了。
對付傅南江,說實話,傅九州狠到讓舒雪兒都怕。
他是傅九州的親爸,傅九州自然最了解他,一應犯罪證據送上去,淮江當時股票每下都在往下跌,要是罵聲能殺人,傅九州現在估計都被罵得千瘡百孔了。
他是真的一點兒沒留情。
偏偏傅南江進去的時候,把手裡的股份還給他了。
也不知道是臨到頭了後悔了還是怎麼的。
舒雪兒有時候都覺得,要不是還有安可可在,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在,傅九州可能連自己都想送進去。
他瘋了。
想創死所有人。
「……大概就是這些吧。」舒雪兒言簡意賅地把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說完,抓起安可可的手讓她摸摸那已經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:「還好你醒過來了,醫生說,要是再過一段時間你不醒,這孩子也保不住了。」
她說到這裡一頓,有些不確定地問:「這孩子……你要留著嗎?」
安可可撫摸著自己的肚子,神奇的是,她好像真的感覺了裡面有一個小生命在跳動。
她無奈地想,這小傢伙,怎麼就來的這麼不是時候呢。
舒雪兒問:「你現在醒了,以後,打算怎麼辦?」
安可可道:「不知道。」
她是真不知道。
文靜的死,讓她直到現在,都有一種不真實感。
她甚至覺得,自己此時回到家,還能看見文靜。
可她就是沒了。
她是自殺的。
好像誰都沒殺她,又好像誰都是殺人兇手。
安可可垂眸,自己……不也是其中之一嗎。
「我想再睡一會兒。」她對舒雪兒說。
舒雪兒也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得多休息,便沒有多說什麼,直到守到她睡著了,她才離開。
出去的時候外面天色已晚,雪下了一天,外面到處都已經銀妝素裹。
她往電梯走的時候,不經意回頭朝病房看了眼,旋即愣住。
只見傅九州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,此時正站在病房門口,沒什麼情緒的看著病房裡的人。
而此時,病房裡面,安可可根本沒睡著。
她緩緩起身,雙腳剛下地,她就感覺到膝蓋發酸發軟,險些沒能站起來。
她坐著緩了一會兒,才慢慢走到窗邊。
窗邊有一張椅子,她撐著窗台坐上去,外面,雪已經停了。
路燈明亮,照亮了滿地積雪。
她就這麼靜坐著,可是心裡卻一點也不平靜。
腦子裡思緒混亂,怎麼理也理不清一個頭緒。
身後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,她轉頭看去,但門只開了一條縫,外面卻無人。
她定定地看了兩秒,就把視線收回去了。
門外,傅九州死死地握緊拳頭,自制力在崩散的邊緣不停試探。
但他心裡卻生出從未有過的恐慌,心裡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,往前一步,這門後,就是跨不過去的天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