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南說完，也沒有要掛斷的意思。
安可可猜到他還有話說，「顧南，你還有什麼事嗎？」
顧南：「沒有。掛了。」
安可可盯著掛斷的電話，眉頭皺了皺。
是她的錯覺嗎？總覺得顧南和從前有哪裡不一樣了。
她想，或許是太久沒見了，彼此之間難免生疏些了吧。
「晏晏很喜歡她爺爺啊。」陳繡端著水果來到安可可身邊，欣慰地看著外面爺孫倆打鬧的畫面：「要是你母親還在該多好。」
安可可沒有說話。
這世上，哪有什麼如果呢。
人沒了就是沒了。
陳繡嘆息：「唉，你這丫頭就是命苦。」
嫁給沈垣，沈垣心裡惦記著別人，讓她白白蹉跎了三年的光陰。
以為傅九州是良人，最後卻以更加荒唐悲慘的結局收場。
陳繡覺得，人有時候不信命也得信。
「我到現在都想不通，你媽媽怎麼就自殺了呢？那天我要是一直陪著她就好了。」陳繡這幾年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，覺得文靜自殺，她也有責任。
一見到安可可，便總是拿出來說。
安可可早已經習慣了。
但以前陳繡知道她聽不得這些，說幾句便不說了，今天卻不知道怎麼的，或許是看到安晏和安盛在院子裡追逐的畫面，心裡觸動，說著說著便哽咽了。
「那天晚上，我走的時候你媽還好好的，她還說，不管發生什麼事，一定要告訴她。我和你二叔生怕她受刺激，一早就吩咐保姆別給她看手機。你說，我們大家都這么小心了，她怎麼還能出事呢？」
安可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，近乎麻木的安慰著：「二嬸，這不是你的錯。」
「是我的錯，可可，你不知道，你媽媽拉著我手跟我說，她說她以後不會再尋短見了，你已經沒有了爸爸，她不能留你一個人在世上孤孤單單，她要看著你幸福。」
「都怪我，都怪我。我就不該相信那個保姆和護工，到底不是自家親人，不過是兩個拿錢幹活的人，她們哪能那麼上心呢。」
她越說越激動，怪她自己，怪所有人。
安可可忙轉移話題：「也不是張姨他們的錯，說起來，當時我也忘記問了，她們的工資後來你和二叔給結了嗎？」
「沒結，人都跑了，結什麼結。」
安可可一愣：「跑了？為什麼跑了？她們不在江城了嗎？」
「早就不在了。當時你媽出事後，她們可能也自責，覺得自己沒看護好你媽媽，沒臉拿工資，就走了，走得還挺急的，一個說回老家，一個說重新去找工作。」陳繡唉了聲：「後來我想著他們也伺候你媽那麼了久了，想把她們找回來守著你那幢房子，幫忙打掃打掃，可怎麼都聯繫不上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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