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瓜遲疑了下,直接將手機放在他耳邊。
「夫人。」扶行之輕聲開口,語氣聽起來還有些虛弱。
他還不知道安可可已經知道發生在傅九州身上的事了,冬瓜怕他操心,一直沒跟他說。
是以,當安可可問出京城公司的事情時,他懵了片刻。
「那邊公司主要是聞不棄負責的,我把他號碼發給您。」扶行之頓了頓,又問:「夫人,方便問一下,您是在京城遇到什麼困難了嗎?」
安可可道:「不是我,是我老師遇到了點問題,我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。」
扶行之道:「很急麼?我……」
他想說等兩天自己出院就過去,畢竟聞不棄這人和安可可不熟,且只聽傅九州的話,他連扶行之都不放在眼裡,對安可可,一直抱著某種說不清的敵意。
扶行之怕傅九州不在,安可可卻受到底下人的欺負。
但安可可沒讓他把話說完,「你就好好養傷吧,先顧著的自己的身體,傅九州現在不在,你要是再出點什麼事,他回來了我們這些人該怎麼和他交待呢。公司正常經營動作,離了你們,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事。」
扶行之越聽,心裡越古怪,「夫人,您……知道傅總失蹤的事了?」
「早就知道了。」安可可回道。
直到掛了電話,扶行之心底里都不平靜,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。
知道傅九州失蹤,安可可不該是這個反應才對。
想不通。
思量間,冬瓜走過來,將手機拿走放到一旁,正這時,護士推著小推車進來,道:「換藥了。」
扶行之回神,護士上前,他全身上下哪裡都是傷,且有一道傷在大腿根部,十分隱私。
護士就算了,扶行之也不覺得有什麼害臊的。
但冬瓜卻沒有要走的意思,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盯著他,眉頭微皺著,看起來有幾分不耐煩,像是恨不得自己親手上一樣。
扶行之道:「冬瓜,你先出去。」
冬瓜這才抬眼,試圖從扶行之臉上看出點什麼表情,但她失望了,扶行之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,只有想避嫌的心思。
冬瓜莫名地窩火,淡淡道:「你昏睡的這幾天,都是我和護士一起給你換藥的洗理傷口的,你的身體也是我給你擦的,你什麼我沒看過,現在才想起來趕我走?」
她語氣雖淡,但聽得出來有些生氣,還有些委屈。
護士奇怪地看看這個,又看看那個,扶行之被她一番嗆白,懟得蒼白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。
「出去。」他道。
冬瓜哼笑了聲,轉身走了。
藥很快換好,扶行之吃下藥,正昏昏欲睡,胃裡還有些不舒服,正這時,就聽見了腳步聲。
是冬瓜拎著粥進來了。
冬瓜把粥放在一旁,晾得不那麼燙了之後,才把扶行之扶起來,一語不發地往他後腰沒受傷的地方墊了個枕頭,等他坐穩,端起粥,吹涼了送到他嘴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