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身的肅殺之氣遮蓋不住。
聞不棄乍然看到了這人，頭皮都炸了。
他下意識要擋在安可可身前，後者卻繞開他，徑直走到席修身邊。
以她的高度，正好可以透過單向玻璃，看到裡面的富明遠。
昔日旁人口中人人稱讚的慈善家，如今才幾天，頭髮都白了許多，整個人沒什麼傷，但看那雙驚恐不安的雙眼，難以想像他在這裡經歷了什麼。
席修似乎看出她的想法，淡淡道：「也沒做什麼，不過是讓他二十四個小時，讓他觀看GK黑市上的所作所為。」
讓他看看那些被他賣去的人，都經歷了些什麼。
哪怕一開始或許不在意，但每天都看，時時都看，再適當地把富家人的臉利用AI技術換到那些受害人臉上，看著自己的親人飽受折磨，沒有人會泰然處之。
說到這裡，他看了安可可一眼：「富寶玉在你手裡？」
安可可道：「傅九州沒有消息之前，我不會把人交給你。」
席修這人太危險，她不信他。
席修似是笑了聲，又似乎沒笑。
「一個大腦空空的蠢貨，我要來幹什麼。」纏好了繃帶，他指了指裡面：「進去吧，他早就想見你了，或許你能從他口中問出我問不出的東西。」
鐵門打開，安可可走進去，聞不棄想跟上去，被席修攔住。
他冷聲開口：「富明遠只見她一個人。」
房間裡燈光昏暗。
牆上，投影儀還在播放著那些混亂又血腥的畫面，安可可進去後只看了一眼，就反胃地想吐。
但她克制住了。
她拉過椅子，在富明遠對面坐下。
畫面里沒有任何聲音，但那些人的尖叫，仿佛無聲地穿過屏幕，扎進耳中。
良久，富明遠才開口：「我女兒呢？」
他的聲音沙啞非常，一聽就是聲帶已經壞了。
短短几天，他就沒有了昔日的精神。
安可可問：「傅九州在哪裡？」
富明遠怒道：「我說了我不知道！」
安可可起身便走。
富明遠已經被精神折磨得反應遲鈍，直到她快走到門口了，才反應過來，急切地喊道：「但我知道唐寧在哪裡！」
不等安可可說話，他死死地瞪大眼盯著她的背，臉上有恨，有怨，但更多的是恐慌，「她一心想把傅九州留在身邊，傅九州肯定和她在一起，找到她你就能找到傅九州了！」
安可可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，富明遠嘶聲道：「她在江城！」
安可可恍惚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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