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城寒垂著眼瞼,擋住了眼中的嘲諷之色,雲祥宮裡的人給他傳信的時候,他便才道母后讓他來用膳的目的,她是想給齊冀說情。
「聽說了。」鳳城寒擰眉怒道,「齊冀簡直囂張狂妄至極,竟然在公堂之上說,他父親是長安王,一個表哥是皇帝,另一個是王爺,姑母是太后,誰敢治他的罪?」
「……」太后的眼角抽了抽,她好像不該這麼問。
鳳城寒繼續道:「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,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,一事無成的長安王世子?他這麼說,百姓會如何看朕和母后你?百姓會覺得是因為朕和母后在背後給他撐腰,他齊冀才敢如此無法無天,無論他做了什麼事兒,朕和母后都會包庇他。」
「……」太后不知道該如何替齊冀說這個情了。若是她說了,不正應了皇上這話,在包庇齊冀了嗎?
見皇上表哥提起兄長如此生氣,齊嫣暗恨兄長給自己丟人,忙沖鳳城寒道:「兄長也是一時急了,才口不擇言說出了這些混帳話,皇上表哥您別生氣,莫要與他一般見識。」
她那兄長,可以說是這皇城之中的頂級紈絝,要才無才,要德無德,成日裡就知道惹禍生事。若非兄長出了幾次意外,別人也不會說她們長安王府是騙子,也不會說她是假福星。她討厭死這個提起只會給她丟臉,和給她拖後腿的兄長了。
但是縱使如此,她還是得替自家兄長求情,因為皇后怎麼能有一個蹲大獄的哥哥呢!
今日父王也叮囑了她,讓她也在皇上表哥面前給兄長說說情。
「兄長他是混帳了些,但是長安王府已經給那些人賠了銀子,他也挨了五十大板。煙兒相信,兄長肯定已經知道錯了,還請皇上表哥能饒了他這一回。」
鳳城寒鳳眼微眯,厲聲問:「饒?如何饒?」
齊嫣心尖一顫,忙低下了頭,「就,就免了他的牢獄。」
雖然皇上表哥冷酷孤傲,每次眯起那雙冰冷的鳳眼時,都讓人望而生畏,但是她還是喜歡他,因為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皇上表哥。
太后也幫腔道:「嫣兒說得沒錯,你表弟受到懲罰,也知道錯了,皇上便下道令,讓京兆尹將他給放了吧!」
那齊冀已經被京兆尹給判了刑,關入了大牢之中,在這世上除了天子,無人能讓他提前從大牢里出來。
「母后,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」鳳城寒擰眉看著太后問,那表情分明在說:「作為太后你怎麼能說這話。」
太后被他看得很不自在,他這麼看著她,好像是她說了多荒誕的話一般,她不過是讓他放了他的嫡親表弟而已。
以前冷天明的兒子殺了人,先帝都下令放了他呢!齊冀這案子雖然也死了人,但是那人也不是他殺的,是自己跳的河。作為帝王,饒恕至親的一點兒小罪,本也就算不得什麼。
「哀家自然知道。」太后底氣不足的道。
鳳城寒面露失望之色,道:「齊冀在公堂之上說了那樣的話,今日長安王也因為他說的那些話,在朝堂之上被大臣彈劾了。朕若若是聽母后的話,赦免了齊冀,那便是無視天元律法。天子立法,缺卻無視律法,那這天下之人,誰還會遵守律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