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那大臣,只覺得有一股寒氣,似乎從地底冒出,鑽進腳底,直衝天靈蓋。
他心尖兒微顫,聲音抖了一下,連忙停下,乾咽一口,以此掩蓋自己聲音抖了之事,頭皮發麻的繼續道:「百姓皆以為西州旱情乃冷妃所致,又因皇上專寵冷妃,深信冷妃便是魅惑君主的妖妃……」
「呵……」嗤笑聲響起,那大臣的頭皮更麻了,十分後悔自己做了打頭陣的人。
「朕何時專寵冷妃了?」鳳城寒嗤笑著問。
「……」
雖然皇上去冷香宮的次數並不勤,但是他就只入過冷香宮,對後宮的其他娘娘,沒有做到雨露均沾,這不是專寵又是什麼?
「冷妃入住後宮,已有一個多月,朕入冷香宮的次數,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?」鳳城寒伸出了竹節般修長,骨節分明的右手。「若冷妃真有魅惑君主的本事,不是應該將朕迷得神魂顛倒,恨不能夜夜都與她宿在一起嗎?」
「這……」大臣一時無言以對。
「哼……」鳳城寒冷哼一聲,語氣冰涼的道:「不過是毫無根據的坊間謠言,無知愚民信了便罷。你堂堂朝廷命官,竟然也聽之信之,還拿到朝堂上來說,你的腦子呢?」
那大臣只感到一股寒氣,待著威壓,撲面而來,頓時膝蓋一軟,跪倒在地,伏在地上,雙臂發顫。
結結巴巴的道:「微、微臣並未信之,只,只是百信深信不疑,對冷妃娘娘心生怨氣,誤解皇上。所、所……」
那大臣所了半天,也未能所出個所以然來。
見他不成事兒,話都說不清楚了,雲太傅連忙沖自己的一個門生使了眼色。
那門生是個御史,接收到雲太傅的示意後,從隊列之中走出,站在那大臣身側,揖手道:「皇上,臣以為,坊間謠言越傳越烈,為了化解百姓對冷妃娘娘的怨氣,不讓百姓誤解皇上。應該將冷妃送到護國寺吃齋念佛一月,為西州災民和天元國祈福。」
「百姓若知冷妃為了災民和天元吃齋念佛祈福,便知冷妃心善愛民。皇上又捨得與冷妃分離一月,百姓便知皇上並沒有專寵冷妃專寵到離不開她的地步。自不會再說冷妃是魅惑君主,禍國殃民的妖妃。」
那跪在地上的大臣忙道:「聞御史說的話,便是微臣要說的。」
鳳城寒眯眼看著站在殿中的御史,有些看不懂了,他這麼說不是要針對冷妃,反倒是在幫冷妃化解謠言,但是卻又透著那麼一絲絲不對勁兒。
王侍郎和張肅也看不懂,他們原本以為,這許郎中和聞御史,是想要借謠言,讓冷妃娘娘被打入冷宮,或者被趕出宮去,可他們現在看著卻像是在幫冷妃。
不對,不對,郁唯搖著頭,這事兒不對。
聞御史是雲太傅的門生,雲太傅是儷妃的爹,朝中有不少與雲太傅交好的人,或者雲太傅的門生,都想啥能上能儷妃為後,這聞御史又怎麼會幫冷妃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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