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無患見外甥被咬了,也有些急了,雖然是外甥動腳在先,但這畜牲咬人就是不對。
遂站起身看著冷落月道:「冷大夫,還不快讓這畜牲鬆口。」
冷落月皺了皺眉,冷聲開口,「小白鬆口。」
小白又用了些力,才不情願地鬆了口,季揚也痛得癱坐在地,他覺得他的骨頭好像被咬斷了。
「小白不是畜牲。」孩童稚嫩的聲音響起,帶著幾分嚴肅。
「啊?」歐陽無患看向了說話的小女娃。
小貓兒看著他的眼睛,再次道:「小白不是畜牲,是他先踢小白的。」指著癱坐在地上的罪魁禍首,「他活該。」
「是表哥不對。」小雲清毫不猶豫的站在了筱兒妹妹這一邊。表哥突然對筱兒妹妹的爹爹惡言相向,還踹了筱兒妹妹的狗狗,就是表哥不對。
歐陽無患不想跟小孩子講道理,看著冷落月道:「冷大夫,我外甥踹了你的狗,是有不對,但是這惡犬將他的腿咬的鮮血淋漓,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?」
冷落月眨了眨眼,「我不覺得呀。」說得那是相當的理直氣壯。
腳這麼賤還留著幹嘛,咬斷得了。
「……」歐陽無患一時語塞,被這傲慢的態度給氣到了。
小白輕蔑地沖抱著腿痛得哇哇叫的季揚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,高傲地揚著頭顱走到了無良女主人身邊站著。
「冷大夫,我夫人這病無需你看了,你們請吧!」歐陽無患冷著臉下逐客令,覺得外甥季揚幡然醒悟,突然意識到他是江湖騙子也不無道理。
眼下他也不覺得,一個能縱容惡犬咬人的人會是什麼好大夫。
抱著腿痛得渾身顫抖的季揚突然覺得,自己挨這一口能讓舅舅將這發現端倪的江湖騙子趕走,也值了。
「舅舅,我的腿、我的腿好痛,好像被咬斷了……」
這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唯一留在世上的兒子,歐陽無患自然看重,連忙上前查看。
掀起褲腿一瞧,那小腿上的幾個牙印深可見骨。
歐陽無患倒吸一口涼氣,大為光火,抬起頭見冷落月她們還沒動,冷聲道:「你們還不走,是要我讓人將你們打出去嗎?」
冷落月挑了挑眉,「或許你們聽說過……請神容易送神難。」
來都來了,她怎麼可能就這麼走呢.
歐陽無患氣得倒仰,他與人為善幾十載,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囂張的人。
畢竟這是阿瑤的爹,冷落月也不想把人氣出病來,看著他道:「歐陽老爺,我可是你外甥放進來的大夫,可在我說歐陽夫人是中毒,並且這毒物還在床上的時候,他就突然跳了起來,說我是江湖騙子了,還要攆我走,你不覺得這很有問題嗎?」
歐陽無患沒好氣地道:「不覺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