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落月看著頭頂的床幔翻了個白眼,推著鳳城寒道:「你醒一醒,放開我,我給你倒水拿吃藥。」
也不知道鳳城寒能不能聽見她說話,反正就是一個勁兒地喊冷。
還說起了胡話,「不要離開朕,不要……」
「貓兒、阿月……」
「在哪兒,你們在哪兒……」
「朕好怕……」
「好怕……」
聽見鳳城寒說的這些胡話,冷落月推他的手一頓,心裡還有些心酸。
人說的胡話,往往就是內心最真實的體現。
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鳳城寒,或許,這才是他不為人知,不能、也不曾在人前顯露的另一面。
她同外人一樣,覺得鳳城寒是一個強大且冷硬,卻沒想過他也會怕。
她高估了鳳城寒的心理承受能力,也低估了自己和小貓兒在他心裡的位置。
他曾經那些幾百個不能入眠的夜晚,是否都是在為找不到她和小貓兒而擔憂害怕。
冷落月的心裡產生了一股負罪感,用手抱著鳳城寒,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。
她是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對不起鳳城寒的,但這種事情,好像又沒有什麼辦法能說得清楚。
抱了鳳城寒一會兒,冷落月感受到他的體溫越來越燙,實在是怕他燒傻了,讓天元國少了一個勵精圖治的英明帝王,還是決定趕緊把他叫醒,給他拿藥吃。
「娘親,父皇怎麼了?」小貓兒被父皇的囈語吵醒了,揉著眼睛坐在床上問。
冷落月見兒子醒了,用力把鳳城寒推開,沖他道:「你父皇生病了,你下床幫娘親給你父皇倒杯水來,娘親餵你父皇吃藥。」
小貓兒一聽父皇病了,連忙下了床,汲著鞋子去給父皇倒水。
冷落月也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了退燒藥,在一板退燒藥上掰了一顆下來。
被完全推開的鳳城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,只覺得渾身都難受得很,每一個骨頭縫都在痛,還沒有力氣。
他知道自己這是著涼發高熱了。
迷迷糊糊中,他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冷落月,想要張嘴說話,才發出點聲音,喉嚨就像被刀割了一樣又干又痛。
「咳咳……」他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幾聲。
他不是沒有感染過風寒,但這次好像特別重,以前他都是能撐著起來上早朝,批一天的奏摺的。
可是現在,他覺得自己爬都爬不起來了。
因為這兩年總是失眠睡不著覺,鳳城寒身體的免疫力顯然降低了,故而感染風寒的症狀也比以前都嚴重了。
小貓兒倒了一杯八分滿的水,端著走到床邊。
「娘親,水來了。」
見父皇醒又一臉關切地看著父皇問:「父皇,你還好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