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黑的頭髮下，鼓起了一個大包，大包這會兒還有些紅，過端時間應該便會青紫。
鳳城寒眉頭皺得更緊了，眼底是滿滿的心疼和不悅。
冷冷地瞥了一眼關著的馬車門，該死的，車夫是怎麼駕車的。
臨時當車夫的侍衛突然一激靈，渾身的汗毛豎起，他感覺到了一股從馬車內散發出來的寒意，竄進他的脊椎，順著脊椎骨直達天靈蓋。
「腫了，等會兒我拿藥油給你擦擦。」這會兒給她擦藥油肯定會很痛，所以要等一會兒。
「嗯。」冷落月點了點頭。
過了約莫半個時辰，鳳城寒從軟榻下出藥箱，從裡頭拿出了治療活血化瘀的藥油了。
藥油的味道讓冷落月皺了皺眉，但是為了頭上的包能早些消下去，這藥油還是得擦。
「你趴我腿上。」鳳城寒沖冷落月說。
趴他腿上，更方便擦藥油，不是為了別的。
冷落月也不扭捏，直接趴在鳳城寒的大腿上。
鳳城寒刨開冷落月後腦勺的頭髮，往手心倒了些藥油，輕輕地按在了後腦勺的大包上。
唔，好痛，冷落月痛得渾身繃緊。
鳳城寒察覺到了，手上的動作又放輕柔了一些，但冷落月依舊很痛。
「好了。」鳳城寒收回充滿藥油味兒的手。
「謝了。」冷落月直起上身，皺著眉道謝。
鳳城寒用帕子擦了擦手，把藥油放回藥箱，「明天還得擦。」
她頭上這麼大個包，只擦一次是不行的。
冷落月點著頭道：「明天讓採薇給我擦。」
鳳城寒臉色一變，「怎麼，嫌朕擦得不好？」
他明顯是不高興了，自稱都變了。
誒？
冷落月怔了一下，眨了眨眼否認，「不是，我這不是怕麻煩你嗎。」
他不是還在生她的氣，跟她能戰嗎？
這是要結束冷戰了？
「朕說給你擦藥麻煩了嗎？」
沒有，冷落月搖頭。「那……明天還讓你給我擦？」
鳳城寒瞥了她一眼沒說話，答案顯而易見。
日近中午，一行人在官道旁的山腳停下來吃東西休整。
早上，採薇天還沒亮就起來蒸了兩鍋饅頭，這饅頭就是中午的乾糧了。
李成聽見山裡有水流聲，便派了兩個侍衛進山打水。
他則是和承盛一起搭灶架鍋，等會兒好燒熱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