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林院大學士捋著鬍鬚不住地點頭,「刑部尚書言之有理。」
其他大臣也紛紛跟著點頭,贊同刑部尚書說的處置方式。
那幾個向著雲太傅的大臣,嘴角都不受控制地抽了抽,左右都是要讓雲寶林死,仁德什麼?饒她一命那才叫仁德。
鳳城寒沉著臉道:「如此便依刑部尚書所言吧,賜雲儷鴆酒和白綾。」
懲戒司
「咕……」腹內發出的一聲腸鳴,讓雲儷自己把自己給吵醒了。
她緩緩睜開眼睛,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陽光,讓她覺得有些刺眼,又把眼睛給閉上了。
緩了一會兒她再次睜開了眼,看著冰冷的石牆,和手臂粗的柵欄牢門,她又怔愣了一瞬,想起自己這是被關進懲戒司的牢房裡了。
她乾咽一口,剛想舔唇,嘴裡的腥臭味差點兒將她給送走。
她抬起手想用手背擦嘴,一低頭才發現,自己的手上全是血。
不但手上全是血,身上也確實幹掉的血。
「這、這是怎麼回事兒?」
她看著自己身上的血精神有些恍惚地自言自語。
她緩緩抬起頭,在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時,臉上血色盡失,嚇得尖叫出聲。
「啊!啊!」
她的聲音十分沙啞,所以叫聲聽著也格外的悽厲可怖。
是福元,那是福元。
福元死了,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地看著她所在的方向,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,就連肚子裡的腸子都流了出來,散發著惡臭味兒。
雲儷快要嚇瘋了,害怕地閉上眼睛,用雙手抱著頭,叫聲一聲比一聲悽厲。
為什麼福元會跟她被關在一起?
為什麼福元會變成這副模樣?
懲戒司的人對她做了什麼?
對福元做了什麼?
雲儷混亂的腦子裡,充斥著這些疑問。
懲戒司的管事公公帶著底下的幾個小太監走到雲儷所在的牢房外,他們每個人臉上都蒙著白色的巾子。
裡頭的人被咬得腸穿肚爛的,又放了一夜,這味道可不好聞,自然是得蒙住口鼻的。
管事公公指著牢門,嫌惡地看了一眼還在裡頭尖叫的雲寶林,沖小太監們道:「趕緊把門打開,將裡頭的屍體清出來吧,等會兒王公公就該來了。」
前頭已經傳話來了,說皇上仁德,賜了雲寶林鴆酒和白綾。
這事兒肯定是交給王公公來辦的,過不了多久就該帶著皇上的口諭,和那三尺白綾過來了。
他們可不得趕緊把這牢里的髒東西清理出來嘛,那腌臢物可不能讓王公公瞧見了污了眼睛。
聽見人聲,雲儷忙抬起了頭,張口便問:「你們對本宮做了什麼?對福元做了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