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祁西野抱著情緒有些崩潰的姜言笙，拍著她的後背，把她哄睡後，他才去打開衣櫃，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下樓去洗澡了。
祁西野洗了澡，在樓下的前院裡乘涼，抽菸。
「西野。今天這事，你有什麼打算？」祁立國看兒子沒上樓休息，就走到庭院裡來跟祁西野說話。
「爸。」祁西野把菸蒂丟在腳邊，抬腿碾滅，扭頭看向老父親，說，「您可不能再慣著奶奶和二叔三叔他們了。你當這個大哥，當得也是夠好了。」
停頓了下，祁西野語氣更凝重的說：「你是大妹的父親，也是我和小弟小妹的父親。若是言笙沒有及時趕到，今晚就是我和您給三胞胎守喪而不是在這裡乘涼嘮嗑了。」
二叔的工作，當年就是爸考下來，被奶奶硬逼著爸讓給二叔的。
三叔的工作和成家，花的都是爸媽攢下來的錢。
現在，好不容易隨著改革開放，經濟發展，爸媽在農村種菜養雞鴨豬牛拿到城裡賣，日子過得舒坦了，又要讓爸媽犧牲，繼續幫扶三叔了？
爸不能再繼續犧牲下去了。
至於大妹，在她十年前偷走家裡的所有存款，害他失去讀大學的機會開始，就再也沒有資格伸手跟家裡要一分錢。
在祁西美和閆俊哭著認錯，在祁老太婆一哭二鬧三上吊，在祁立強的腿被人打斷後，祁立國心裡的怒意已經有了一絲動搖。
他本想勸祁西野要不然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，這件「意外」的事，就這麼算了吧，就當言笙看錯了，那畢竟是至親。鬧僵了也不好看。
但聽到「守喪」這個詞，祁立國又清醒了。
三胞胎可是差點就沒了啊。
他那麼可愛的孫子和孫女可差點沒了啊。
他這個做爺爺的，還有什麼資格去原諒要謀殺他們的兇手？
祁立國心情沉重的道：「那就按照之前決定好的去做吧。」
「嗯。」
之後，父子倆都沉默的沒有再說話。
直到快十一點，祁西野才去三胞胎的房間裡看了看再上樓去休息。
姜言笙蓋著被子，鼓成小小的一團，一動不動的縮在那裡。
黑暗中，她原本就單薄的肩膀顯得更加瘦弱了些，祁西野不禁心中一軟，輕輕地躺在她身邊，側身從她身後抱住她。
他在她一頭秀髮中嗅了嗅，他呢喃著在她耳畔低語：「老婆，晚安。」
說完，又在她的後脖頸上親了下，這才安安分分的躺著閉上眼睡覺。
這一夜姜言笙沒睡安穩。
前世今生的事情，一幕幕在她腦海中上演，久違的記憶逐漸回籠，越發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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