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是什麼意思?那我們隊伍豈不是白排了?!」
「這不合理!!你們就不能再多找點醫生過來麼?速度不就能快點了嗎?!」
「那能不能先看我家人?我家人之前都暈過去兩次了!」
「不行不行,我家人還等我帶藥回去呢,帶不回去我怎麼交代?」
「就是啊!說是明天還開放,萬一撐不過今晚怎麼辦?你們負責嗎!!」
「我要看病!管你關不關門呢,先給我看!!」
天氣本就炎熱,眾人們再熱血翻湧,也不管眼前的這位是軍方的人,猛地就要上前,一呼百應,這人潮也跟著往前擠去了。
黎煦和黎暄這才恍然大悟,怪不得黎菲拉他們去角落,不然這一擠不得把他們擠成肉餅了?
陳碩一臉平淡,他手裡的擴音喇叭甚至還沒有放下來,身旁的比格就瞬間變大,一爪子就拍了一個衝上來的人去旁邊,又一爪子拍了個摔在牆上,這次倒是沒有用咬擊了。
它重重汪了一聲,那聲音就和突然開火差不多大,這才讓人們回過神來停下腳步,但是一雙雙充滿憤恨的眼眸依然停留在陳碩和比格犬的身上,像是要將他們千刀萬剮一般。
但陳碩貌似習慣了這種目光,從一開始的恐懼心寒再到最後更多的應該是麻木了,他再次打開喇叭喊道:
「接下來我會再叫號,請叫到號的人來這邊集合等待就診,其餘人請有序離開二層,請有序離開二層,這句話我不會再說第三遍了。」
他說完放下喇叭,揮手做了個手勢,就有幾名救援軍持槍走來。一些人見狀,就算再不甘願也只能齊齊下樓,有口中還是罵罵咧咧的,有直接哭出來一邊哭一邊走的,有臉色變得灰白的,但都去了樓梯口。
有些就是直接坐在地上哭叫著耍賴不起的,偏偏大部分都是上年齡的人,他們好像認定了救援軍不敢把他們怎麼樣,自己又是一隻腳已經入土的人,大不了拼個死活,反正這糟糕的世界他們也不太想繼續生活了。
可陳碩見狀依舊是神色淡然,他先是報了幾個序號出來,重複了三遍。黎菲拿起掛號單一看,喲,這不巧了麼,最後的名額剛好是他們三個人。
黎煦只感覺後腦勺立馬有一股冷颼颼的寒意,不過他沒有回頭看,想必是那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男人和他的父母造成的。
如果真換成了,這最後一個名額不就是他們一家三口了麼?所以能不氣嗎?
可隨著二層愈發空曠,這小動作也就愈發不好做,他們只能悻悻地先下樓了。
而那些耍賴的人,救援軍確實拿他們沒辦法——可他們沒辦法,不代表其他物種就沒辦法了。
大型比格直接一口叼著一人的衣領,蹦蹦跳跳地就直接扔去了樓梯口,然後又回來吐著舌頭,還迸出了幾滴口水。
這些上了年齡的人本來就都是些輕中症狀患者,一看這比格犬不顧他們死活,要是被摔去了樓梯,他們這把所謂的老骨頭滾下去,不死身上也得落下個殘疾吧?
想到這,他們灰溜溜地紛紛站起來,自覺就往樓梯口走了。
黎菲黎煦和黎暄則是去了規定的地方集合,差不多僅剩下十幾人了,有老有少,護士們檢查了他們的掛號單後都表示了無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