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興國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,只是自己有一門手藝得到了青睞,而且孤身一人了無牽掛,甚至連死都不怕了,李銳就是看中這點才提拔他的。
只是也如袁毅所言,張興國和前者確實往日無怨的,末世前可能都沒見過幾面,也就是末世後一個小區被濃縮成了一個小世界才有所耳聞,繼而行動後又碰上面的。
張興國抿抿嘴,撇過眼神也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哼聲道:
「我現在只是聽李經理的,你這質問應該問他去,關我什麼事?」
「……好。」
在這盛夏的溫度中只要動一動就會發一身汗水,面色也會泛紅,可袁毅此時卻臉色蒼白,甚至有些慘澹,不過他沒有和某些人一樣丟了手中的武器,轉身面無表情地說:
「同志們,抱歉,我還有家庭,還有需要治病的孩子,如果讓我繼續被迫這樣做,我實在是負擔不起,所以我決定退出隊伍,這個隊長你們可以再重新選舉,或者聽從居委會的建議,謝謝大家!」
眾人沉默了,而曹一飛和身後的成員都睜大了眼張大了嘴,想反駁卻又什麼也講不出來。
說實話,居委會現在愈加不管事也無力再管理,物業的勢力卻反之更為旺盛,和小區裡的綠植一樣,是個明眼人就清楚將來會是個什麼情況了。
再加上袁毅從喪屍攻入小區後就一直為小區瞻前顧後的,後來也來到了居委會的隊伍中,還擔任領隊。原本做某隊伍的領隊擔子就不輕了,何況還是末世後的隊伍,人心的變化、紀律渙散、物資的匱乏,這擔子可不是僅僅說重就能解決的。
實際上他原先還真有些一心為民的態度,真讓他徹底自私起來還是因為自家女兒生了這病,沒過多久他一家乃至周圍的人都有症狀,他才突然覺得不能再無私下去了。
幸好他行動快速,家裡又有點多餘的物資才能順利得到藥物治療,可從醫生口中得知這病症只能得到緩解卻不能根治時,袁毅的心再度沉了沉,不知又想到了什麼。
現在得到物資是愈發困難了,甚至要到非常遠的地方才有機率獲得,還可能一天時間內趕不回來,獲得的物資還要平分,平分下來的不僅要家用還要拿去換藥,卻被莫名剋扣了許多,這還讓他怎麼忍又怎麼活?
袁毅的職業生涯中也見過不少奇葩,脾氣也被磨得比較平些,就算是爆發那也是沉穩的,但是他真的想通了,與其照顧這整個小區的人,不如先將自己的小家顧好。
所以再最終確定後,袁毅說了這番退出的言論,緊接著頭也不回地就擠出人群往24棟的方向走去了。
張興國竟然也沒有出聲,不知是不是那段話里有什麼關鍵詞戳中了他,他不動,身後的那群人自然也不動,但也面面相覷了一下,畢竟他們也是都認識袁毅的。
曹一飛等人這才反應過來也騷亂起來,群龍無首的隊伍也是岌岌可危的,鑑於前者算是二把手,有幾人不甘心地跟上袁毅,留下的人就紛紛開始問起他了。
曹一飛的腦中也十分混亂,一直以來他們近乎把袁毅神化了,認為他什麼都能做到,這一撂挑子走了,他們簡直就成為了烏合之眾,當下也不知該怎麼辦了。
而圍觀群眾此時開始七嘴八舌道:
「這袁隊長怎麼說不干就不幹了?莫非他老早就有這種想法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