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深深信任的赫舍里,此刻亦在掛心著兒子。
景仁宮以避痘為由封了宮門,外頭的消息卻不會斷。康熙每日都派御前的人來稟告胤礽的身子狀況、起居飲食,以免赫舍里太過擔憂,母子倆都病倒了。
知道胤礽種了痘,又退了熱,赫舍里懸著的心放下一半,這才有精力收拾景仁宮的「內鬼」。
逢春、夏槐自是不必疑心的;
季明德蒙她相救,對保成恨不得以命相護,亦不會去害他;
除此之外,能近身服侍的便只有季明德的徒弟仁喜、貼身太監小豆子、兩個母家送來的嬤嬤,以及自小看護阿哥的奶嬤嬤兆氏。
對這些人,兩個丫頭比她接觸的多,自然也看得更清楚。赫舍里將人喚進東次間,挨個兒問過去。
逢春想了想,猶豫半晌才開口:「旁人倒沒什麼,只阿哥身邊的兆嬤嬤,家中確實有些變動。」
赫舍里示意她繼續說。
「去年秋,娘娘幫著皇上敲打了內務府世家,叫郭絡羅氏和烏拉那拉氏都受挫不小,反而是兆嬤嬤的夫婿鑽著空子,得了(內務府總管)噶祿的青眼,一路爬上去。」
若一直這樣倒還安寧。
只可惜,承乾宮出了個有孕的烏雅常在之後,康熙為了牽制貴妃,便叫翊坤宮那對姐妹花復寵了。
赫舍里一下子就明白了逢春的意思,也忽然記起一件事:「兆氏的夫婿……莫非是叫凌普?」
逢春訝然:「娘娘竟還記得。」
當初選奶嬤嬤,兆祥所也只是例行查驗,提過一嘴罷了。
赫舍里笑而不語。
她能記得此人,不過是因為前世。康熙四十四年,凌普登上內務府總管之位,大肆斂財、截留貢品、對下屬更是苛刻相待。
因他們一家都是太子家奴,這些事便成了保成「不忠不孝」的罪證。
重活一世,赫舍里還沒顧上收拾他們,他們反倒自己竄出頭了。
斂回神思,赫舍里的笑都帶著一股冰冷的鋒銳感:「兆氏一人根本沒機會動手。去查查,她到底借了誰的東風。」
*
景仁宮是負重前行,養心殿內歲月靜好。
因著松江派的種痘技法,胤礽的痘痂脫落約莫只花了半月。
小傢伙閉門不出,悶得都要長毛了。他這段日子常與朱純暇打交道,發覺這個人比傅為格要懂得變通,忍不住又推薦起牛痘的好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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