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子倆抱成一團,都哭紅了眼。
□□嬪這心裡卻仿佛將經年苦怨都發泄出去,徹底暢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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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初八,輪到皇太后籌辦新年宴。
原本的兩宮太后,因為聖母皇太后(孝康章皇后)早逝,便只由仁憲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主持。
像這樣的日子,太皇太后總樂意給這個母家侄孫女作陪,添添光彩,因而年年都會到場。
今年撤宴之後,赫舍里照例等著親王福晉先行離去。
人走得差不多了,太后身邊的嬤嬤過來:「皇后娘娘留步,老祖宗在裡頭等著您呢。」
赫舍里垂眸應一聲,牽著胤礽過了穿堂,進到慈仁宮西暖閣。
她特意行了全幅的蹲安禮,靜心恭候片刻,才聽到上首一聲哼笑:「太子年幼,折騰一日也乏了,怎麼不先送回景仁宮去。」
胤礽眼觀鼻鼻觀心,只覺得氣氛怪怪的,連忙搶話道:「是保成想見烏庫瑪嬤,非要跟來的。不怪額娘。」
老祖宗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,揮手道:「罷了,都快起來吧,也不嫌累得慌。」
緊挨西牆的榻上,一側是盤腿而坐的太皇太后,另一側則是太后。到赫舍里這兒,只得了個繡凳坐下。
場面像是審問一般。
太皇太后也不繞彎子,深沉的目光凝視著赫舍里。
「聽人說,先前在香山行宮時,是皇后出的主意,給貴妃換養郭絡羅貴人的孩子?」
赫舍里早知慈寧宮耳通目明,點頭認下此事。
她太過坦然,太皇太后反倒沒有那般咄咄逼人了。
空氣中只餘下盤動珠串的清脆聲響。
半晌,老祖宗睜眼,瞧見胤礽乖乖坐在一邊,也盤著左手上戴的蜜蠟數珠,心便軟了。
她嘆氣看著赫舍里:「後宮之中,有些事重在平衡。皇后莫要因著偏袒誰,而打破了這份祥和。」
這是訓話,亦是警告。
赫舍里只需柔聲敬謝,才能將這事兒輕輕揭過。
見她懂事,老祖宗便不再多言。側目看了一眼太后,笑道:「到了我這把年紀,旁的都已看開,擔心的唯有一個琪琪格。她不通漢話,也不愛交際,身邊若能養個孩子,才不至於叫往後的日子太過煎熬。」
赫舍里終於等到了正題,笑著贊道:「皇瑪嬤一片愛護之心,連孫媳也不禁動容呢。只是,宮中如今子嗣尚且單薄,郭絡羅貴人的孩子已經應了佟貴妃,餘下待產的……倒是還有個納喇貴人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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