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她不能留著肚子裡的孩子。
若是她就此死了,豈非害得兩個孩子都背上了無法承受的罪名。
*
胤礽紅著眼睛,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景仁宮。
赫舍里擦乾了眼,深吸一口氣,這才喚夏槐進來:「去查查,本宮動了胎氣的事兒,到底是誰在背後嚼舌根傳到阿哥耳中的。皇上挑給毓慶宮的人也真不中用,可見,做阿瑪的還是不夠上心。」
夏槐見娘娘情緒不對,便知道事情不小,連忙應一聲退出去。
次日,這事兒水落石出了。
夏槐也生氣:「延禧宮安寧了好一陣兒,奴婢還當惠妃洗心革面,專心教養大阿哥了,卻沒想到是在背後搗鬼呢!這回毓慶宮知道娘娘驚了胎,就是惠妃跟前的管事太監透露的,那句大不敬的話,八成也是他們!」
赫舍里撕了新得的綠菊花瓣,冷笑一聲。
「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謀算。若能用這話叫保成與本宮母子離心,自然最好;若是不能,也能再驚一驚本宮腹中的胎兒。只怕,她是盼著本宮落了胎,才不會擋著大阿哥的青雲路!」
夏槐和逢春對視一眼,俱是不可置信。
惠妃為了兒子,莫不是瘋魔了?
赫舍里卻依舊淡定,將康熙送來的那盆礙眼的花撕乾淨了,這才吩咐道:「梁太醫晌午也該來了,本宮正好有些事情要問問他。」
……
一條宮道相隔,延禧宮內。
今年的銀杏樹早早就黃了,這時節正發出耀眼的光彩。像這樣的銀杏樹,旁的宮裡可沒有,唯有惠妃這兒種著兩顆。
往年,她總拿這事沾沾自喜,覺著這是大阿哥一飛沖天的象徵。今年,惠妃卻沒興致賞銀杏了。
皇后娘娘竟然、竟然又有孕了。
她在正殿裡頭兜來轉去的繞著圈子,終於還是憋不住道:「就中宮當年那個血崩的架勢,能苟延殘喘活著已經是萬幸,如今不僅身子大好,竟連孩子都懷上了!」
說老實話,惠妃心底有些怯了。
皇后若還是當年的破敗之體,短命之相,趁著太子年幼,大阿哥或許還有一爭的機會,可是如今景仁宮越過越順遂,太子又實在聰穎,甩出胤禔太多……
她們母子,怎麼斗得過?
大阿哥剛下學回來。在尚書房就聽著張英對二弟贊不絕口,回了宮,額娘竟也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,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「兒子今年已經十二歲,可以搬去乾東五所獨個住了。往後,兒子要爭什麼搶什麼都與額娘無關,額娘也不必再管兒子,免得拖累了您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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