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們全被太子爺唬了!
索額圖連日來的疑惑盡數解開,卻實在不明白太子爺為何這般對待他。趁著余怒未消,徑直去了趟毓慶宮。
胤礽正坐在惇本殿,似乎等候多時。
索額圖滿腹疑惑憋屈,在望進那雙通透的鳳眸時,忽然有些猶疑起來。
他上前跪地打千,等胤礽叫了起,卻也俯著沒動彈:「奴才……還是想聽太子爺親口給個說法。」
胤礽便起身,立在他面前:「孤將謠言傳開之後,你覺著……赫舍里府中家事如何?」
索額圖直言:「法保、心裕不再胡鬧,大哥也……上進許多,前兒還得了皇上一句誇讚。」
「這便是了。你倒了,他們沒有依靠,自然會學著立起來。」胤礽蹲下身,眸中帶著笑意與索額圖對視,「朝中亦是同樣的道理。舊黨不會因你死去散盡,而是想法自救,抱上汗阿瑪這條大腿。」
「你若繼續肆意妄為,不好好針對新黨,而三番五次與皇父作對,你猜,皇父還願意留著你嗎?」
索額圖驚出一身冷汗。
他腦中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,正想叩首跪謝,卻被胤礽抬手扶住了額頭。
大清的皇太子站起身,淡聲道:「去吧,回去好好想想額娘從前的叮囑。想清楚了,再入朝為汗阿瑪做事。」
「索額圖,孤不像額娘那般好脾性。」胤礽笑了笑,「這是最後一次機會。」
*
養心殿內。
康熙也聽說了皇太子戲弄大學士索額圖之事。
他將兔崽子拎到自個兒跟前,揪著耳朵問:「朕的臣子就是這般給你玩鬧的?」
「誰叫他不乖乖聽額娘的話!」胤礽往他阿瑪懷裡頭一撲,哼唧道,「額娘才生病就敢嘚瑟,哼,兒子給阿瑪出氣呢,阿瑪不誇獎也就罷了,怎麼還打我。」
康熙又氣又好笑,想到清查法確實因為兒子這一鬧騰順利許多,也就改揪耳朵為彈腦殼。
「人小鬼大!往後可不許了,你知道這裡頭有多少是御史台參你的摺子嗎?」
康熙抬起下巴,示意兒子去看被奏章摞滿的御案。
胤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蹭著康熙的下巴撒嬌:「有汗阿瑪在,兒子不怕。」
康熙哼笑一聲,看樣子是打算輕輕放過了。
過了片刻,他又探問:「索額圖前後被你戲弄了好幾回,這次憤然尋上毓慶宮,就沒說些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