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撫西額駙是明王朝頭一個投降的降將,為了叫天下漢人不覺得寒心,才會優待至今。
安嬪也早就看透了帝王冷酷無情的這一面。
聽到這些話,她絲毫不驚訝,反而打從心底舒了口氣,暢快起來。
兩位兄長寄來的無數封家書,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在她心頭,日日滴血,足有八年之久。今日終於被她尋到機會,可以出了這口惡氣,如何能不歡喜。
好在,三哥哥李顯宗並未插手此事,只默默做他的世管佐領。也算李家這一脈留後了。
安嬪心中諸事落定,不發一言深深叩首。
這個頭是對著佟佳氏磕的。
康熙由著她磕了頭,冷笑一聲:「梁九功,傳朕旨意,即刻降李氏為官女子,押送回咸福宮配殿,備鴆酒一壺、白綾一條,由慎刑司派人日夜看守。朕要她時時刻刻懸著心,祈求貴妃平安無事才好!」
安嬪被押走了。
但她並不會祈求佟佳氏平安無事,她巴不得借這件事兩腿一蹬,魂歸故里,好回到她能自由策馬、漫山打獵的關外去。
……
此事很快就傳到了景仁宮。
赫舍里正與胤礽說著佟佳氏的病情,聞言默了半晌,嘆息一聲:「安嬪看得深,卻想不開,到底還是鑽了死胡同。」
胤礽也惋惜道:「佟娘娘又何嘗不是呢。」
「所以,暫且想不開的時候,便不要去看那麼多。外界紛雜干擾,只需內窺本心便能得一份寧和。」赫舍里拍了拍兒子的手,「額娘只希望你能在風雨來時,停下來好好吃飯睡覺,便總有雨過天晴,重新啟程的時候。」
胤礽翻過掌心,將剛剝好的核桃仁放在赫舍里的手心:「兒子明白,多吃多睡多動彈,這些年向來如此。」
赫舍里不免彎了彎唇。
母子倆又說了幾句話,胤礽便要去文華殿聽湯斌授課。
赫舍里看著兒子出了前院,斟酌片刻道:「安嬪請求回關外,曾被皇上拒絕過一次。如今有了前車之鑑,本宮覺著或許重提此事,皇上會願意放一批人出宮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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